辦法離你近一些,就算你已經不在我身邊。”

江徹的聲音懶洋洋的:“我記得你以前挺要面子的啊。”

“沒有。”遊措聞言聳著肩發笑,“以前就挺煩人的,你對我愛答不理的時候,我就特想騷擾你一下,又不樂意你真討厭我。”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我拎不清,我死皮賴臉,我既要又要。”

“……”

好賴話都被他說盡了,江徹無語,索性不再理會他。

遊措便自說自話:“幹嘛非要離婚,我以後不管你還不成麼?”

“……”

“反正你樂意理我你就理一下,你不樂意就……”遊措頓了一下,到底是說不出“找別人”,含糊道,“就那什麼。”

“……”

“哎,難道只有我覺得那小子配不上你嗎?”

江徹終於忍不住道:“閉嘴。”

“……哦。”

兩人於是半天沒說話,耳邊只有呼嘯的夜風,頭頂的漫天星斗在紫紅的光輝中順著軌跡移動。

遊措閉上眼睛,即便這樣也彷彿能感受到江徹的氣息。在記憶中,他有很多和江徹靠得這樣近的時刻,但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更珍貴了,畢竟珍貴是由稀缺造就的。

過了許久,他開口問:“要再回去睡會兒嗎?”

江徹說:“不了,我還不太困。”

遊措說:“那我陪你。”

兩人幾乎在帳篷外坐了一夜,眼看著極光和繁星漸漸淡去,墨藍的天空越來越淺,東方露出魚肚白。金色的光芒利刃般破開雲層,朝陽初升。

也到了下山的時候。

因為手腕受傷,遊措連登山杖都拿不穩,兩人下山時選了一條更平緩便捷,鋪設了棧道的路線。

江徹先開車送他去了常去的醫院。穿著白大褂,頭頂毛髮稀疏的中年男醫生掃了兩人一眼,手邊放著遊措拍出的手部光片,發出一聲“嘖”。

“這個……雖然沒傷到骨骼,但韌帶有輕微撕裂,需要修養比較久的時間,一到兩個月吧。”他清了清嗓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表情分外嚴肅,“近期最好少用右手活動,過幾天再從簡單的手腕運動開始復健。”

“生活上嘛,多少會受到影響的。但是不要輕視這個問題,要是造成二次傷害,會影響關節穩定性,到時候更不好處理。”

走出診室,遊措邊嘆氣,邊用左手拿著手機發資訊。只是疏於使用的左手不好使力,他手上一滑,手機就掉在了地面上,好險沒有摔壞。

彎腰撿起時,他有意無意地抱怨道:“偏偏傷的是右手,真是麻煩,做什麼都不方便。”

江徹默然著,似是在考慮什麼,片刻後啟唇道:“這段時間,我會盡量照顧你。”

“那就麻煩你了。”遊措說著,唇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飛快地勾了勾。

他就知道江徹不會放著他不管的,江徹不喜歡欠人情。

但他剛要把手機放進口袋,就見助理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助理一字一句:“遊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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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的門忽地開啟,又“砰”一聲合上,遊措關掉手機,視線落在回到車裡的江徹身上:“怎麼樣?”

“有點麻煩。”江徹的眼神是少見的冷肅,他說著“有點麻煩”,語調卻不慌不忙,“目前不會停職,但會組織調查組介入。”

事情來得猝不及防。任誰也沒想到,當他們還在深山賞景之時,有一篇莫須有的舉報信正在網上發酵。作者以學生的口吻,講述自己被導師盜竊學術成果冠以他人之名的慘痛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