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偽的敘述,讓江徹心裡的困惑更為深重。而華殊半閉著眼,感到一陣襲來的睏意,對可能到來的危機卻毫無知覺。

江徹語氣中的笑意盡散,變成了帶著探究的嚴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華殊嘟噥著答:“嗯……之前我們到雲市參加會議的時候。”

“……我為什麼一點意識都沒有?”

“我泡的茶里加了點東西,你喝下去就睡了。”

江徹眼中的溫度漸漸涼了下來,他側著臉,凝重地看向華殊,輕聲在他耳邊問:“這樣的事,你做過多少次?”

華殊沒有察覺他的異樣,他僅存的思維,讓他只顧著回答江徹的問題,和江徹多說說話:“就……兩次。”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你到我家來那次。”華殊的聲音微弱下來,他打了個呵欠,臉頰蹭了蹭江徹的肩頭,“哥,我好睏啊。”

脖頸的肌膚被髮絲輕撓得發癢,平日華殊做這些小動作,江徹心裡的某一片都會不自覺溫軟下來。

但他此刻出口的聲音卻艱澀冷硬:“……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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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在沙發上躺了一夜的華殊,睫毛顫動幾下,被灑進房間的刺目的日光照得悠悠轉醒。

宿醉後,他的額頭還隱隱作痛,像是有人正拉扯著他腦子裡的神經。

他沒發現自己身下是沙發,下意識翻了個身,像幾個月來每個平常的早晨一樣,去攬身邊的人,卻出人意料地攬了個空,反而一轉身翻到了地上。

“嘶……”華殊倒吸了一口氣,手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

他撫了撫額,看到房間裡只他一人,而他躺在沙發上,蓋了條薄毯,身上仍有殘存的酒味,才覺出有什麼不對。

但關於昨晚喝多了以後發生過什麼,他是絲毫沒有印象,記憶彷彿被洗刷乾淨一般的空白。他以前從沒喝醉過,這種斷片的感覺令他分外陌生。

宿醉後的氣味,難聞得他自己都皺了下眉。華殊本想去看看江徹在哪,見狀還是先去了衛生間衝了個澡,把一身髒衣服換了,才推門出去找江徹。

客廳空蕩蕩,只有見他出門便叼著碗跑過來討食的噗噗。華殊給狗盆裡添了糧,又去推隔壁書房的門。

一股將散未散的菸草味率先衝進鼻腔,華殊對這種味道敏感,被嗆得咳了兩下,心下有些疑惑。

江徹平時抽菸不兇,又愛乾淨,身上很少帶著煙味,發覺他不喜歡後抽得更少,也會很注意不讓他聞到。

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江徹在房間裡抽菸。而且房間的窗戶大開,味道卻還殘留著,也不知是抽了多少。

往前走了兩步,他看見江徹坐在書桌前的辦公椅上,面前擺著臺電腦,左手邊的菸灰缸裡,散落著許多個菸頭和燃燒的餘燼。

江徹閉著眼,眼下有些青黑,手肘搭在扶手上,頭靠著椅背微微歪著,像是睡著了。

一種莫名的直覺,讓華殊產生了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