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都有一種本能的敵意。

而這種敵意,似乎在秦夜泊面前,才會被他盡數藏起。

祁景安是永遠都會收斂鋒芒的,永遠會在秦夜泊面前收斂了自己最尖銳的一面。可只要離開了秦夜泊,不說是獨當一面,但也是能夠威震一方。

這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時紹星不知,可他絕對知道,祁景安這個人,經歷的遠比秦夜泊經歷的多,那種老練狠厲,遠遠不是秦夜泊能比的。

說到了秦夜泊,時紹星只能感嘆一聲,這個人像極了那時候自己,倒也幸虧,這些年他心性是沒有怎麼變的,不然說不定還真不願意教給秦夜泊,如何處理染靈教了。

金陵的街上,秦夜泊和沈亦兩個人找了茶館,上了一壺熱茶,又要了幾盤點心,就在臨街的位置,看著外面。

這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說那小姑娘日日巡街,定會路過此處。

可……

秦夜泊看了看周圍,心中默然道:“可這來想一睹芳容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沈亦看著街上,雖說天氣寒冷,細雪未停,可這街上往來的行人,已經不能是用不少來形容了。

這根本就是摩肩接踵。

旁邊的樓臺上不知坐著哪家的小姐,一旁的樓裡,又不知是誰的琴音繚繞,擾亂了誰的心絃?

,!

琉璃瓦上偶有麻雀停留,看著挑著穀子的人,總想去飽餐一頓。

叫賣穀子的挑夫看著麻雀,伸手去筐裡抓了一把穀子,隨手一揚,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繼續挑著擔子向前走。

賣肉的屠夫切肉切得大汗淋漓,就算是這等天氣,也脫了上衣,脖子裡掛著一條白毛巾,時不時擦了擦汗。看到鄰家瞎老太太的孫女出來買肉,忍不住多切了一塊精肉給她。

偶有馬車經過,不知驚擾了誰家養的黃犬,那車中的小姐掀起簾子道了聲對不住。

就連路邊的乞兒,都有人遞給他了兩個熱包子。

想必,所有皇帝所追求的海晏河清,也不過如此了。

這金陵城的這番景象,著實讓人有些安心。這才是人間煙火,這才是江湖之遠的黎明百姓想有的安穩日子。

正想著這些,馬蹄聲由遠及近,秦夜泊先看向窗外,旁邊的人不知何時都向外看去。

那穿著捕快衣服小姑娘,頭髮都束在腦後,看上去倒是英姿颯爽,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意味了。

“原來是她啊。”秦夜泊摸了摸眉骨上的疤。

這小姑娘,便是那凌家小女,那個小丫頭,怎麼會做了捕快?

凌家不是想避世麼,看來,也是因慕容家的事情,迫不得已做出一些改變了。

秦家會善罷甘休麼?

“不下去打個招呼?”沈亦是見過凌家小女的,雖說不熟絡,好歹他也跟了秦夜泊那麼多年。

“罷了罷了。”秦夜泊擺擺手,又向下看了一眼。

那凌家小女手持馬鞭,仰頭甩了甩頭髮,與他目光相對。

“秦哥哥!”說著還揮了揮手裡的馬鞭。

倒是前些年大不相同了,的確是招人喜歡。

秦夜泊笑著點了下頭,那凌家小女見此,倒也是有些開心的,畢竟是遇到了故人。

不過,這一聲“秦哥哥”倒是引得許多人看向了他。

他也不甚在意,和沈亦一前一後出了茶樓。

那凌家小女名為凌萱,等到他下來,倒還沒走,道:“秦哥哥是在金陵遊玩的?那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幫你擺平。”

秦夜泊也不推脫,回頭看了沈亦一眼,又看向凌萱,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金陵的日子是少有的安穩,從他到了揚州便想靜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