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也並非那種非要禮節的時候,對比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我聽聞,秦先生的生意,近來可是不好?在下不才,倒是可以略幫一二。”張庚衍想了想,對著秦落扯出一個笑容,道:“只是我有一樁生意,實在是過於貴重,得請功夫了得的人來護送,不知秦先生……”

語調平淡,而秦落已經聽到了威脅之意。前一句話絕對不是他的來意,而此人的來意,是想讓秦落,乃至整個秦家替他做什麼事。

“什麼生意,不妨說來聽聽?”秦落也不再客氣,直奔主題。

反而是那張庚衍,卻是話鋒一轉,道:“我聽聞秦先生的幾位兄弟,還有遠在江南和中原的幾個分家,最近活得可是安逸,想來是生意興隆,不如,我也幫幫秦先生?”

他也幫幫秦先生?

秦落很是敏銳,這個也字讓他遍體生寒。秦家的分家,只怕張庚衍都已經拜訪過了,甚至給了不小的幫助。

對於那些人,張庚沒有威脅的必要,因為秦家究竟如何,還都是秦落說的算。

換言之,只要他能掌握住秦落,其餘的人,不在話下。

“生意興隆與否,於秦某人來講,並不是十分重要,人只圖一個安定,便好。”秦落也的確是這樣想的,如今他可以說是膝下三個兒子,又有趙綰珺相伴,又有何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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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話外都是拒絕著張庚衍,而張庚衍似乎也並不惱怒,只道:“我可以幫你,自然怎麼幫,是我說了算,就算秦家生意興隆,我可以錦上添花,也可以……折枝。”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張庚衍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秦家的事情,不勞其他人插手了,張先生還是請回吧。”秦落乾脆直接打算送客了。

“且慢,秦先生,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張庚衍慢悠悠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讓管家交給了秦落。

秦落接過書信,掃了幾眼,卻是給他說不出的震撼。

那是他的筆跡,是他通敵叛國的書信。

怎麼可能?秦落從未做過這種事情,又何來通敵叛國一說?

民間高人不計其數,仿照筆跡,也並非是難事,可僅憑書信便定罪,於律法不符。

若是僅僅憑藉書信定了罪該抄斬的死罪,那對於律法才是最可笑的。

“能說明什麼?”秦落隨意將書信往桌子上一放,莫說是一封,就是百封,也是莫須有的事。

若真是拿出了百封書信,那才叫人起疑,大涼與中原那般遠,往來更是經過重重檢查,怎麼會能有上百封書信往來?

那張庚衍倒是氣定神閒,道:“秦家通往大涼的生意可是熱鬧得緊。”

大涼?秦家的生意從未出過南盛,盡都是中原一帶。怎麼可能是秦家名下的?

既然是張庚衍開口的,秦落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定然是他坐下的,以秦家的名義。或者是秦家的分家,聽了張庚衍的話。

無論是那種情況,最後能找到的人,就是秦落。

“生意之事,不勞張門主過問,秦家的事情,想必和張門主,也是沒有關係的。”秦落是不鹹不淡,這些事情他都會查清楚。

真當他秦落可欺麼?

“哎呀。”張庚衍故作可惜地嘆了口氣,道:“你知道麼,你的哥哥也和你一樣,是不肯合作的,我沒有辦法,只能替他接手秦家的分家咯。”

這話越是風輕雲淡,秦落越是能感覺到張庚衍心思究竟有多歹毒。

替他哥哥接手了分家是什麼意思?最好的情況是。他的哥哥已經對張庚衍言聽計從,而最壞的結果則是,他的哥哥,甚至是一家人,都已經慘遭張庚衍的毒手了。

一時之間,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