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用指甲在手指上劃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口子,擠出來了兩滴血,抹在了袖口之上。

她要看張庚衍的反應。

而張庚衍……方才是不是有一瞬間的忌憚?不是對她,而是對她的帝王蠱,有一絲的忌憚。

不是她的錯覺,她是可以肯定的,因為她的帝王蠱,有些蠢蠢欲動,是看到同類的……興奮。

秦夜泊若無其事走到了張庚衍面前,問道:“長安城沒有你,就不怕別人起疑心麼?”

誰知張庚衍則是一笑,道:“我自然是有萬全之策的,不如,你我今日小聚一番?”

兩個人對視的目光中,滿滿都是虛情假意。

張庚衍在淮安的事情,姬冰塵一早就飛鴿傳書,告訴了祁景安,至於要不要通知南宮漠,還是讓祁景安自己拿主意吧。

畢竟,只是秦夜泊等人的憑空猜測,做不得數,就算凌家老祖宗信了,於南宮家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面子的問題了。

“只是,你我之事,不必有外人在場了。”剛剛的那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實在是太突然了,來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了。

秦夜泊直接轉過頭,低聲對沐清歌道:“你先回去,今夜我應是晚些回去了。”

沐清歌也沒有什麼異議,點了點頭,對他張了一下嘴。

她想說的是,血。

兩個人沒有去淮安的酒樓,而是去了張庚衍的落腳處。

是一處不大的院落,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院落也算是收拾的井井有條。

讓人準備了下酒菜,才叫了秦夜泊去屋裡。

張庚衍先給秦夜泊滿了酒,道:“你我之間,就不愛藏著什麼了,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是為了通知南宮家,你也知道我來到這裡的目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想救南宮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就看你我是誰技高一籌了。”

秦夜泊搖頭,他,在這裡沒有根基,一個分壇都沒有,如果真的圍攻南宮氏,他是無力改變什麼的。

“你說,一刀捅死你,能不急解決問題?”秦夜泊從都不會掩藏自己內心對於張庚衍的殺意,只是,殺了他也是無用。

張庚衍是不在意的,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捅死我也是沒有用的。”

沐清歌一個人回了住處,只看到姬冰塵一臉無聊地看著她。

姬冰塵問道:“他人呢?”

沐清歌笑了一聲,道:“去見張庚衍了,不如你也去看看?”

“張庚衍……”姬冰塵自然是不知道張庚衍的身份,便問道:“殺了他還不容易?”

“不能殺!”沐清歌立刻喊出來了這三個字,隨後又道:“不可以殺,絕對不可以。”

不可以?姬冰塵有些遲疑,他又不是傻子,沐清歌說的不能殺,絕對不會是因為牽扯到了一些事情而不能殺他。

而是,這個人本人,就是不能殺的。

“為什麼?”姬冰塵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隨後又問道:“他有底牌對麼?”

沐清歌點點頭,面色不改,道:“有些事情我還沒有確定,等他回來,一看便知。”

一直到戌時,秦夜泊才回了住處,手上沾著一道鮮血。

他和張庚衍喝到盡興的時候,秦夜泊先動了手,張庚衍察覺到他的動作卻沒有躲閃。

張庚衍是有恃無恐的,殺了他不過就是換副皮囊的事情罷了。

一刀從他的手臂上擦了過去。留下一刀傷口。

秦夜泊挑了挑眉,問道:“不躲麼?”

張庚衍滿不在乎摸了一把傷口,道:“沒有必要,你不會殺我的,所以——試探我是沒有用的。”

在張庚衍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