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的目光,始終都是落在蘇子安身上的,他和沐清歌的關係,是絕對不能被此人察覺出。

蘇子安這個人,和張庚衍比起來,實在是有些不足。

僅僅是登門第二次,就已經失去了絕對的主動權。

“我也覺得秦教主這這般人物,是該有個夫人,不如,我替秦教主尋一尋?”

蘇子安稍微安了心,又坐了回去。

笑話,或許這就是能讓秦夜泊對他刮目相看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誰知秦夜泊對他一笑,道:“可我偏偏要那鬼門的沐清歌。”

蘇子安面露難色,張庚衍曾經提起過鬼門,似乎鬼門還是長生蠱的來歷,如今秦夜泊手中有沒有帝王蠱尚不清楚,可萬一與鬼門勾結在了一起……

秦夜泊算放下心來,沐清歌的帝王蠱是他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讓沐清歌動用的。

而什麼才是萬不得已的地步呢?大概就是……張庚衍要坐上南盛皇帝的位置的時候。

秦夜泊,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蘇子安看著秦夜泊,想到了昨日張庚衍與他說過的話。

這天下唯一能殺了蘇逸的人,就是秦夜泊。

“沐清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蘇子安笑著問道:“我倒是可以給你引薦幾個員外千金,個個都是才貌雙全。”

秦夜泊似乎是認真考慮了一下,道:“那可就勞你費心了。”

蘇子安來了精神,一口應下。

正如張庚衍所說,一定要秦夜泊放下戒心,才能信任蘇子安。

“所以,你真的有膽量,背叛張庚衍麼?”這句話秦夜泊已經問過一次了,那時候蘇子安沒有回答。

“我……”蘇子安猝不及防,剛剛放下的心都提了起來,他也想過,趁著這個機會,徹底和張庚衍斷了關係。

這個棋子,誰願意當誰去當!

可他身上的那個蠱,隨時能要了他的命。蘇子安隱忍到今日,不就是為了活下去麼?

這是一個很難決定的問題,蘇子安不是秦夜泊,他在皇權爭鬥中見過了太多的陰謀,太多的手足相殘,他能活到今日,還有很大的運氣。

和秦夜泊那種遊走在生死邊緣不同,蘇子安是沒有選擇的,沒有人可以信任,就連蘇銘……他都不是非常信任了。

尤其是,張庚衍說蘇銘在他那裡小住幾日之後,蘇銘就像換了一個人。

蘇子安在蘇銘的眼中,看到忌憚,還有恐懼。

“你猶豫了啊。”秦夜泊單手撐著頭,一隻腳的腳腕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就這樣看著蘇子安。

“秦教主,你救救我,如今,只有你們能救我了。”蘇子安突然站起來,拉開衣袖,伸出了手臂。

上面有不少的黑色紋路。

秦夜泊認得這個,上次沐清歌將血滴在他的手腕中時,他也是這般。

蘇子安身上,有蠱。秦夜泊算是知道了蘇子安猶豫的原因,活到今日,誰會不惜這條命呢?

“這是蠱,大涼的蠱。”蘇子安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絕望。

他是有私心的,希望秦夜泊和鬼門的人有所牽扯,因為這個蠱,只有鬼門的人能解,何況,秦夜泊曾為沐清歌而出手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秦夜泊和鬼門,真的沒有牽扯麼?

可秦夜泊不承認,也沒有辦法逼著他去承認。

“大涼的蠱?”秦夜泊回想沐清歌曾經告訴他的,有人背叛出了鬼門,將蠱帶到了大涼。

“正是。”蘇子安將衣袖拉了下來,垂著目光,不知是在想什麼。

秦夜泊緩緩點了下頭,他還沒有打算給蘇子安找一找接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