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秦夜泊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無論是身手還是鐵石心腸上,祁景安都是超過絕大部分人的。

“景安,你天生,便是如此麼?”秦夜泊頭腦中閃過很多的念頭,他一直想挖出來的養蠱人,身邊居然一直有兩個?且不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單憑這兩個人,就足夠讓他細思極恐了。

如果他沒有坐上教主的這個位置,或許可以不在乎那些事情,不在意沈亦到底是不是養蠱人,甚至不在意沈亦有什麼目的,也可以和沈亦大膽結交。

可是如今,如今的情況便是,他是這個教主,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該考慮整個染靈。

乃是叛國之事。

“天生如此?”祁景安下意識身後撫上自己的臉,道:“如此,是哪般?”

“天生冷血,淡漠薄情。”秦夜泊臉上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沒有意外,也沒有驚訝,甚至沒有失望。

祁景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不是這樣的,最後,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點了下頭,道:“是,天生如此。”

他也,的確是天生如此,那些背叛,實際上對他來說,他早就不在意了,這麼多年的傷,怎麼會痊癒不了?但是……

但是他也在懼怕著,秦夜泊有朝一日發現了他的內心,竟然是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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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夜泊,心中還是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靜的,無論是沈亦,還是祁景安,都是他交過命的人,正如他所說的,這世上沒有人比祁景安更瞭解秦夜泊了。

同樣的,也沒有人比秦夜泊更瞭解祁景安。

所以,秦夜泊一點點都不驚訝,祁景安會問他,要不要除掉沈亦這種話。

祁景安和沈亦的感情,也算是十分深的,即便如此,祁景安,依舊是可以割捨的下。

“不,景安,這麼多年,你身邊的朋友,便是沒有幾個,我不想,你再失去一個朋友了,沈亦的身份,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既然沒有告訴我,便是不想讓我知道的。”秦夜泊,還是能理解沈亦的那些小心思的。

“所以,景安,不要告訴沈亦,我已經知道了。給沈亦點時間,也是給你,一個機會。”秦夜泊比誰都清楚,只要他點一下頭,沈亦馬上就可以去土地中陪著張謙汐長眠。

祁景安慢慢擠出來了一句話:“夜泊,你太瞭解我了,就算是感情橫在這裡,我動手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可是你也是一個人。”秦夜泊站起身,打了個哈欠,道:“我去休息了,景安,你記住,只要我在,就不需要你去做那一把最鋒利的刀。”

祁景安安靜坐好,道:“好。”

他不知道沈亦說的忠心,指的是什麼,但是他祁景安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背叛出染靈,不會背叛了秦夜泊。

從昨夜到現在,這雨還沒有停的意思,而一邊,祁景安已經和沈亦打著兩把油紙傘出了府去。

最近這二人倒是走得近。

這兩個人剛剛出了府,一個身穿青灰衣衫的男子騎馬而歸,道:“我回來了。”

月無雙看了一眼回來的人,沒有理會,徑直回了自己的跨院。

姬冰塵挑了下眉,暗自嘟囔了一句:“怎麼我回來,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說罷,便去敲了秦夜泊的房門:“夜泊夜泊,你開門,你猜我今兒看到了誰?”

秦夜泊剛剛躺下,就聽到姬冰塵過來輕輕釦了兩下門。

“塵塵你再敲一下,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然後又躺了回去。

姬冰塵:“……我是被排擠了麼?”

直到午分,秦夜泊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房中的姬冰塵,笑眯眯地看著他。

秦夜泊坐起來,也沒搭理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