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夜泊也並未繼續解釋下去,所謂言多必失,有些話未必需要挑明來說。

陸從秋轉頭看向了時紹星,道:“時先生,總不會推辭吧?”

“的確不會。”時紹星目光沒有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姜鶴山歪頭看著時紹星,道:“時先生看起來是個文人?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別是吃不消了。”

“無禮。”陸從秋立刻喝止了姜鶴山,道:“時先生莫怪。”

時紹星搖了下頭,手指不自覺握緊韁繩,當初他孤身深入清君門之時,也未曾有現在的不安。

“大涼。”時紹星在心底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沉默不語地抬眼看著姜鶴山。

這個人張狂,而秦夜泊性子又是多多少少有些衝動,只怕是會出什麼事情。

姜鶴山似是有所察覺,回頭正對上時紹星的目光:“怎麼,時先生是有話想說?”

秦夜泊率先開口道:“我倒是有一事不明。”

陸從秋頭也沒回,道:“秦先生請講。”

“七公主為何派人前來?”秦夜泊前幾日殺了幾個未遂的人,那幾人便稱自己是公主姜殊嫦的人。

此舉實在是多餘,派來的幾個人無論是身手還是反應,均不算得上是上乘,這樣的人來跟蹤秦夜泊,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陸從秋滿不在意擺了擺手,道:“七公主見過你,又只你會赴大涼,所以才想派人探查你的蹤跡吧。”

這樣重要的事情到了七公主那裡,竟然是說的這樣輕鬆隨意,唯有任何責怪,也足以見七公主地位之高。

“是這樣。”秦夜泊也聽得出,姜殊嫦要麼是在大涼是絕對的盛寵,要麼便是手握重權,怕是個難對付的人。

萬事皆要小心謹慎才是。

祁景安倒了茶水,水氣氤氳。

一個是這天下之中最瞭解秦夜泊的,而另一個,是與秦夜泊有莫名默契的秦瀟晗。

“清君門必定會有所行動,姜雲笙一定也知道,只要他離開,清君門立刻就會處於眾矢之的。”祁景安十分清楚這邊的局勢,攻打鬼門也僅僅是個幌子。

洛飛簫與那個羅影,都有各自的目的。

秦瀟晗道:“你們解姜雲笙這個人,姜雲笙既然這麼做,那他一定是做足了準備,清君門現在,就算是被踏平,也是姜雲笙預料之內的事情。只是不知二哥那邊情況,我有些擔心。”

祁景安點點頭,道:“他走了也有十餘天,不知情況如何。最多再有半月,若他還是不回,便是出事了。”

“我相信二哥。”

“這個時候,我也得面見一下羅影了。”祁景安捧起茶杯,抿了兩口茶。

十餘天之前,雁門金戈之聲傳遍關河之內,洛飛簫將矛頭直指清君門。

“雁門戰起,江湖宵小作亂,清君門枉承天恩,食君之祿,卻不能牧養王民,此賊不除,天必誅之!”

一時之間局勢扭轉,從眾人準備討伐鬼門,成了鬼門與染靈先為表率,征討清君門。

張庚衍銷聲匿跡,這內情,洛飛簫也是無比清楚。

一個長生蠱,竟掀起如此之大的紛爭,甚讓戰事重啟。

鬼門,按照秦夜泊所說,他來到了山腳下的客棧之中,接待他的,正是鬼離煞。

表明來意,鬼離煞也未加猶豫,便引他去見羅影。

“祁景安,秦夜泊答應我的事,不知道在你這裡作不作數啊?”羅影或許還顧及幾分秦夜泊這一教主的顏面,尊稱一聲秦教主。

而現在對於祁景安,則是全然不顧。

祁景安與羅影極少打交道,甚至見面都寥寥無幾,而今卻是要通力合作。

“那自然是要應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