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目。

秦夜泊看了一眼時紹星,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我見到了方晚橫,運氣好的話,他還能活到我見他的下次,運氣不好,現在就已經歸西了。”

“你怕了。”時紹星語氣一如既往。

“怕,怎麼會不怕。”秦夜泊倒也坦然。

這天底難做的事有千千萬萬,而秦夜泊面臨的,就是明明知道了下場,卻還是要堅定走下去,最後跳入火海。

“可我也怕日後金戈踏遍南盛每一寸的土地。”

待到那時,多少人流離失所,又多少人灰飛煙滅。

秦夜泊這一生,從未經歷過戰事。

“所以……”時紹星看著秦夜泊,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師父所說的話。“所以,至於自己的得失與委屈,已經不甚重要了。”、

長安討伐清君門之事可謂是愈演愈烈,就算是與清君門做過交易的人,都挖得乾乾淨淨。

唯獨沒有挖出秦家的事,或者說,有人刻意在清君門中抹掉了秦家。

對於大涼來說,秦家尚有價值,還不到拋棄的時候。即便是被拋棄,以秦夜泊的染靈教,也有辦法保全下秦家。

漫園在情報這一方面可以說得上是兵貴神速,蘇逸也沒有推脫,直接甩給了姬冰塵去辦。

“棄子供出來的人,那豈不是更加無用?”祁景安頭也不抬,道:“殺之,不必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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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之事善惡有度,既然做下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就該有這個覺悟。

有些人未必是自願,而是迫於大涼的壓力,尚且有情可原。

“是。”

“等等。”祁景安擱下筆,道:“查清楚緣由,若是受人脅迫,放條生路。”

這不是祁景安的習慣,卻是秦夜泊會做出的事。

他只是代替秦夜泊坐在這個位置上,更是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

“祁副教主。”

青衣站在大廳之前,道:“就你我二人,教主去了哪裡,你也該跟我交個底吧?”

論起資歷,青衣的確是總壇中最有資格知道一切的人,他是顧澤親自敲定,來協助秦夜泊的人。

總壇之中誰不會給他幾分面子?

祁景安不會。

“我已說過,他去處理家事,不能明言便是有苦衷,希望鬼司不要再問了。”

青衣也沒有再堅持,祁景安這些日子能夠扛起這些事確實不易,何況,秦夜泊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

“只是祁家的流言,如何處置?”青衣深知祁景安的性格,只是事關祁家,於情於理都應讓祁景安知曉。

“流言……”祁景安閉上眼,想了片刻,道:“鬼司,我會處理的。”

青衣也未詢問,便是說了一聲“告退”。

“竟是翻出了我祁家的事情……羅影當真是敢把我當成秦夜泊來對付,那就得明白對付我的代價。”祁景安落下一子,棋盤黑子已是潰敗之勢。

只有祁景安一人坐在棋盤之前,手執黑子。

“這棋局看似你贏我輸,實則我贏你輸啊羅影。”

祁景安站起身,盯著棋盤許久,突然伸手一把掀翻,棋子落了一地。

“羅影,我從來都不怕身敗名裂,只是,你怕不怕鬼門身敗名裂?”

祁家的人早就被他殺乾淨了,羅影想讓天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祁副教主是如此不堪麼?祁景安從未後悔過自己的所做,如今舊事重提,他也依舊不會後悔。

但是鬼門提出這件事,也該讓鬼門知道一下他的脾氣。

雖算不上揚刀立威,但也應該讓其他人明白,染靈豈是容他人非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