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

“時紹星勸他鬆口都未同意,當真是可惜了。”

姜雲笙面色略有可惜,但也只是略有。

時紹星與他商議了什麼?盡力為之?時紹星根本不會投誠的,不然怎麼會有今日的染靈?

阿嫦有意留下此人一命的時候,姜雲笙便覺得大事不妙。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去一點點碾碎秦夜泊的執念,可是阿嫦……

姜殊嫦對秦夜泊有了一點其他的心思,在她的眼裡,這個人不再是如草芥一般了。

“陸叔叔,必須殺了他麼?直接囚禁在大涼宮中又有什麼不妥?”

“危險。”姜雲笙先開口回答了姜殊嫦,頓了一下,繼續道:“這個人太危險了,我和陸從秋與他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一定會伺機而動的。”

她之前的確是沒怎麼感覺到秦夜泊這個人有多危險,只是覺得這身本事還算是不錯。直到他出手殺了姜鶴山,一個被穿了琵琶骨,重傷之下的人,殺了姜鶴山。

姜殊嫦竟莫名有些失落,這樣的人當真是不該在暗無天日的牢中,日復一日的嚴刑之下喪命。

“阿嫦,這個人不是你能駕馭的,你的父王也不會同意的。”

姜殊嫦卻是十分認真,道:“我有辦法駕馭這個人。”

如果活命毫無希望,那麼他想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

而姜殊嫦,便是要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以秦夜泊的性子,定會對給他希望的時候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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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笙太瞭解秦夜泊,這個人只要攻心,那就潰不成軍。

什麼蠱術,什麼嚴刑,對他通通無用,只有用感情,才能牽制住他。

“陸從秋,你就好好出你的氣,阿嫦,千萬別對他動其他的心思。”姜雲笙唯獨擔心阿嫦會深陷其中。

莫說是姜殊嫦,就算他,對秦夜泊都是有些讚賞。

不然怎麼會留到今天?

陸從秋應了一聲,便是去著手解決這件事。

“秦夜泊啊……”陸從秋心底默唸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的確是佩服這個人,不到一年的時間,在南盛江湖中是風生水起,與蘇逸稱兄道弟,連洛飛簫和羅影都與他有不淺的關係。

只不過……

姜鶴山剛剛被抬出去的時候,他還沒感覺,越是到後來,才愈發覺得他的徒弟再也睜不開眼了。

而罪魁禍首,就在他眼前。

陸從秋反而是冷靜下來,問道:“秦夜泊,做好死的準備了麼?”

“你要死了麼?”秦夜泊絲毫不懼,從他殺了姜鶴山的時候,他便知道會有這一日——萬般苦刑加身。

“嘴硬沒有用的。”

陸從秋抓住他身上的鎖鏈,看了一眼旁邊的刑架。

秦夜泊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上次用它,還是他被穿了琵琶骨之前,整整打了他兩個時辰。

一鞭下去血珠四濺,秦夜泊看著陸從秋,道:“最好能打死我,不然還不知道下一個死在我手中的,還是不是你的徒弟。”

不知是多久,半昏半醒之間,一桶水澆了下去,頭髮貼在了他的臉上,血水順著衣衫流了下去。秦夜泊多少有些恍惚,卻異常清楚的聽到了開門聲。

沈亦神色冰冷站在門口,恭敬喊了一聲:“陸大人。”

“沈亦……”秦夜泊默默閉了下眼。

“好好招待。”陸從秋從他身旁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陸從秋頭也不回,直接離去。

沈亦看了看四周,道:“看我做什麼?你們繼續。”

他有些煩躁,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