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雖是個十七歲的女子,行事卻是比大多男子乾脆果斷。

她與秦夜泊並無太多的接觸,卻也是應下了這件事——是蘇逸派她來的,將兩份信交給秦夜泊,而後留在長安聽他差遣。

長安盛會一旦結束,必定會提起攻打鬼門的事情,秦夜泊又與沐清歌關係非同尋常,他這裡自然是缺少人手的。

一個姬冰塵遠遠不夠,可畢竟蘇逸手下的人都是漫園中人,擔心秦夜泊心存顧慮,這才讓了吳念前來。

吳念是蘇逸養大的人,做事能力可謂是一流的,又與秦夜泊多少有點交情,也不至於讓他對吳念放心不下。

“還有最後一個擔心的問題。”秦夜泊看向祁景安,等他開口。

“是羅影。”

秦夜泊手指按在長槍上,用力閉了一下眼,似是想到了些什麼。

比起姜雲笙,他更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羅影。

祁景安只是個瘋丕,羅影就是個瘋子。

“你想殺了他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真是因為沐清歌?”說到底,祁景安多多少少有些不信的。

“我與他的恩怨,並非只是因為沐清歌。”

秦夜泊與羅影的恩怨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當年沐酌的事情過了幾年之後,羅影確確實實也沒少明裡暗裡對付過秦夜泊。

只是那個時候秦夜泊是沒有能力與羅影較量的。

羅影是坐擁鬼門,而他,區區染靈的二堂主。

秦夜泊實在是想不出羅影為什麼性子會差異如此之大。

就像是祁景安的那些事情,足夠徹底扭轉了祁景安的性子,不過,至於羅影經歷過什麼,秦夜泊是絲毫不知的。

或許,當他知曉的那一天,他便會下不去手了。

秦夜泊沒有再說下去恩怨是什麼,祁景安也沒有追問。

“我已經點了幾個人從總壇過來了,你且安心,都是靠得住的。”自從上次張謙汐的事情之後,他已經讓青衣等人讓將整個染靈徹查了數次。

倒也並非是小題大做,禍起蕭牆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祁景安做事是十分有分寸,秦夜泊自然是不會擔心。

“姜雲笙為什麼對時紹星有那麼大的殺意?”秦夜泊似乎是能夠理順這一切,卻又是拿捏不準。

殺意?祁景安頭腦中瞬間想到了一個人,是當初那個想求得冥靈木的李於哲。

李於哲對他的殺意僅有那一刻才流露出,可祁景安還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時紹星的寒雲教,可以說是與張庚衍對抗了整整十年,姜雲笙想欲除之後快,也是情理之中,可……”祁景安頓了頓,這不合常理,秦夜泊同樣是與清君門為敵,而姜雲笙卻是還未動殺心。

還是說,他坐上教主的位置還不夠久?

“如果,時紹星真的遇害身亡,那染靈……”秦夜泊閉上眼,細想下來便會清楚,染靈並非所有人都會服他的,而時紹星,卻是可以幫他做到這一點。

只要時紹星一死,姜雲笙難免不會趁虛而入。

這才是最難解決的事情。

人心最是無解。

吳念動作迅速,一路快馬加鞭到了秦家的府邸。

“門外是吳念?”秦瀟晗是聽過妖殺的名號,確實沒想到今日會登他的家門。

吳念是漫園的殺手,前段時間銷聲匿跡,有人說是藏在了染靈名下。

秦瀟晗想了想,道:“請。”

“秦夜泊有話要我帶給你,他說,地圖若是繪製好了,就該拿出來用了。”吳念也不會拖泥帶水,只不過,秦夜泊囑咐她最好在秦家留宿一夜的。

吳念不解,卻也是提了出來。

“二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