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寒意湧動,這些年他便是在顧澤的庇護下太安逸了,總以為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才能徹底將總壇控在手裡。

殊不知,有些東西,需要他自己來爭,時機稍縱即逝,由不得人。

若是他早些明白,哪用等到今日才開始他最大的反擊。

至於蘇州吳雪一事,留下沈亦便足夠,他與吳念也算頗為熟悉了。

回想之前掩人耳目離開總壇,雖算不上喪家之犬,但也十分狼狽,如今想來,竟有些可笑。

債自然都是要討的,不過,這個開始要從揚州回到總壇了。

鬼司佘如說沒有一絲驚訝自然是不可能,他驚訝的,便是秦夜泊心性中表現出來的另一面。

“鬼司。”秦夜泊輕輕嘆了口氣,抽出短刀,道:“鬼司,幾位長老留不得了。”

佘如默然,顯然是認同這句話,幾位長老囂張多年,連教主顧澤都不放在眼裡,可惜顧澤樹敵頗多,出了差錯就是要丟掉性命的。

誰也不會嫌自己的命太長,顧澤也不例外。

可染靈教不能斷於顧澤之手,而鬼司替教主管理也不是長久之計。

索性直接交到秦夜泊手中,說不定還能再在江湖上攪出一陣風雲。

“前八個分壇,青衣鬼司已經上下重整一番,隨時可以交給秦教主。”佘如聲音平靜的沒有波瀾,除了秦夜泊,染靈教實在是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鬼司,待我處理了這裡,可隨我去祁府?”

,!

佘如坐回到位置上,合上雙眼道:“可。”快馬加鞭趕到這裡,就算是他也有點吃不消。

不到半個時辰,秦夜泊回到大廳,對著佘如行禮,輕輕叫了他一聲:“佘如鬼司。”

佘如睜開雙眼,道“走。”

一來二去,從九壇回到祁府的時候,天早已黑了下來。

“景安,回總壇,明日便走。”秦夜泊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黑衣男子,正是鬼司佘如。

“這麼急?”祁景安隱隱覺得事情有異,也未在此事多問,隨後看到秦夜泊身後的人時,臉色也不禁嚴肅起來。

連鬼司都親自來了,祁景安也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管家,你去將沈公子請來。”祁景安衝著門外喊道。

只聽門外應了一聲,便立刻離去。

片刻後,沈亦推開門,見到三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立刻關上了門,正要行禮,便被秦夜泊打斷。

沈亦也再未問其他,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黑子男子的身上,心中暗道:“竟是佘如鬼司。”

佘如見三人都到此地,對著沈亦一招手,示意他也過來坐下。

“見過佘如鬼司。”沈亦對著黑衣男子一抱拳,隨後入座。

“長話短說,陳煊還是不死心,那他一派人,都不必留了,教主有令,要副教主以教主的名義清洗長老席。”佘如的語氣平淡,似在說著自家家常。

沈亦心思是細了一些,道:“教主的名義?”說到底,他心裡也是有猜測,但也要等到鬼司佘如親口說出,才能證實。

佘如挑了挑眉,道:“你說呢,秦大教主?”

聽到這個稱呼,祁景安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將九壇與總壇的關係切斷,一旦問責,他只得生生扛下來,雖說他不懼這些,但畢竟這事情不了了之是最好的。

既然教主是秦夜泊,他倒是不擔心會問責。

而祁景安不知的是,秦夜泊已將此事全盤攬下。

至於沈亦,雖有些意外,但加之佘如親自來了揚州,也猜得出秦夜泊的這個位置和顧澤近況有關。

恐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