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秦夜泊已經是仁至義盡。

自家的事情還未理出來個眉目,哪裡還管得了他人的事?

翌日一早,三人便是直奔上黨。

“沈大哥,這是……”葉瀛梅一早聽到了動靜,卻是忍住未問,直到那三人走後,才來問了沈亦緣由。

“總壇出了事,自然是要回去的。”沈亦也沒有必要瞞著她。

“那沈大哥不回總壇?”沈亦是秦夜泊的心腹第一人,總壇出事,豈有他不回去的道理?

“這裡的事情還沒結束,我得留下。”

總壇人手不夠。寒雲教一事還沒有眉目,只怕,秦夜泊與祁景安暫且是回不了揚州的。

三人連番趕路,也用了六日時間。

到了玉淮山,也是拂曉之後,佘如前去稟告青衣,而秦夜泊與祁景安二人則是匆匆歇下。

回教未驚動其他人,也算得上順利。

幾近晌午,佘如叫來了秦夜泊,道:“教主在後山圓亭等你了。”

教主……秦夜泊道了聲謝,連忙過去。

還有著幾丈遠,顧澤衝他招了招手。

“夜泊,陪我下棋,若是你勝了,就將這酒溫了。都送與你。”

秦夜泊聞言,坐在顧澤面前,看著棋盤,笑道:“莫要拿我尋開心了,教主不是不知,夜泊不懂棋。”

“消遣,又不必分一個勝負,就算你輸了,酒也是你的。”顧澤對此破不在意。

他與人爭了一輩子的勝負,現在已經年過五旬,所謂的勝負輸贏,都不甚重要了。

一子落,秦夜泊笑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下了幾枚棋子,顧澤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這些日子傷可痊癒?”

傷口太深,養也是不易,何況這些天,少有安寧,只是這話,是不能說。

秦夜泊當下便道:“已無大礙,只是,一月的時日,教主老了許多。”

顧澤反而是不甚在意,道:“古往今來哪有人可以長生?不老才叫怪事一樁。”

何人不想求長生?顧澤倒也是灑脫。

一早這天便是陰沉得很,壓抑的透不過氣,正說話間。雲層翻卷,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已經有微微細雪被風吹到了棋盤,隨後消融不見。

秦夜泊看向四周,道:“竟然落雪了。”

“甚好甚好,將這酒溫了,來,下棋。”

亭子裡早就備下了泥爐,冬日裡顧澤是常來此處的,因此才命人準備下了泥爐碳火。

溫酒這事,自然是秦夜泊來做,燒了碳,倒也暖和了些。

“有一事,不知教主答不答應。”秦夜泊也是有些猶豫,寒雲教收為己用不是小事,萬一不成,便再也沒有染靈教。

“說來聽聽,還會有我不答應的事?”

“清君門要向寒雲教宣戰,邀了不少的勢力,只是我覺得清君門不簡單,只怕別有用心。寒雲教恐怕也另有隱情,我想暗中幫一次寒雲教。”

就算是為了慕容少白,秦夜泊也不會與清君門為伍。

“清君門?寒雲教……”顧澤略微皺了皺眉,心中又默唸了一遍這兩個名字,覺得前者似是有點熟悉,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教主知道?”這話秦夜泊問的有些小心,看著顧澤陷入沉思的表情,他也不知該如何。

“如何不知清君門,江湖上見首不見尾的,只是他們的人絕不是平庸之輩,切忌讓他們揣測到你的意圖。”

這話分明便是同意了秦夜泊的決定。

“教主全是同意了?”秦夜泊確實有點難以置信,原本生怕走漏風聲,未料到,顧澤竟是同意。

顧澤對此卻是笑而不談,道:“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