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你們先湊合一宿,明兒個我就開庫給你們再拿一套傢俱出來,如今雖然已經打春了,晚上屋裡還是冷,我讓人給你們拿個火盆來薰薰。”夏荷輕聲細語地說道。

兩個人雖然都是家生子,卻因為老子娘都在侯府裡混出了頭臉,在家裡面也是小姐似的養大的,又因為模樣長得齊整,琴棋書畫也是都學過的,如今被太太特意挑來伺侯二爺,本來就有要暫受二奶奶欺負冷眼的打算,誰知道不但二奶奶寬和,連著她身邊的人都寬和得很。

兩個人都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待夏荷走了,兩個人都斂了喜色,她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讓人哄一鬨就把心全掏出去,二奶奶這般行事,以後怕是要有厲害的後招。

“柳姐姐,以後咱們倆個同進退,一人力短兩人力長,咱們是一起來的,自是要比旁人強。”玲瓏拉著柳意的手說道。

“玲瓏妹妹,以後咱們就像親姐妹似的。”柳意說道,“二爺無論先看上誰,另一個都要幫著牽線……”

沉思齊倒是沒看見新來的兩個丫頭,他正忙著往回搬,一整個冬天一個人睡書房,他可是睡夠了。

誰知道回了屋子,卻看見吳怡正在拿著一個首飾盒子挑首飾,“二奶奶可是要出去?”

“不出去。”吳怡抬頭瞅著他笑了。

“那你挑什麼首飾?”沉思齊見那些首飾作工都極精美的樣子,也來了興致,拿了一隻鳳釵把玩,

“太太見我這邊人手不足,讓周姐姐送來兩個丫頭,我正在給她們挑首飾。”吳怡產後微微有些發福,臉上多了些肉,線條圓潤了許多,做月子時養了一個月,面板水潤得像是能掐出水一般,說話行事更是多了份說不出的從容跟柔和來。

“挑首飾?”沉思齊聽到送來兩個丫頭時沒多想,一聽說挑首飾立刻就明白了,當下把手裡的鳳釵給扔到了桌上“你給她們挑的什麼首飾?我去回了太太,把她們都送回去就是了。”

“二爺!”吳怡拉住了他,“太太也是為了二爺好!”

沉思齊回握吳怡的手,“你呢?你也是為了我好?”沉思齊看著吳怡的眼睛,只覺得這雙美目轉得是什麼樣的心思,他永遠也看不懂。

“我……”她能說什麼呢?現在沉思齊對她來講遠不是肓婚啞嫁的陌生男子,而是她最親蜜的男人,是她兒子的父親,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似乎永遠都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整個世俗的壓力一重一重的壓過來,讓她不敢有妄想,“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吳怡躲開了他的目光。

沉思齊卻不肯放過她,摟住她,貼著她耳邊問:“二奶奶呢?二奶奶難道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吃醋?”

“吃醋又怎麼樣?能攔住太太賞下奴婢?難攔住二爺跟別人好?一丈以內才是夫,二爺不要讓人傷我的眼睛就行了。”吳怡這話她自以為說的冷靜,卻不經意的洩露了淡淡的幽怨。

“太太賜美婢是太太的事,二奶奶瞧著我怎麼打發了她們吧。”沉思齊笑了,帶著某種得意說道。

“可別,這樣豈不是叫你們母子失和?就這麼過著吧。”

“我就說我不喜歡就是了,太太還能管我上誰的床?”

“就怕到時候二爺自己管不住自己。”那兩個丫頭,真的是我見猶憐,她要是穿成個男的,沒準也把持不住。

“我自己,我還是管得住的。”沉思齊摟著吳怡笑道,就在他們夫妻小聲在屋裡說著話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裡一陣騷動,一下子又靜下來了。

“怎麼回事?”沉思齊皺眉問道。

夏荷有幾分懊惱的進來了,“是外面有人喊蘭心姑娘落水了,那幫子小丫頭就雞貓子鬼叫起來,剛壓下去。”

沉思齊和吳怡互視一眼,都沒說話,沉思齊只是摟吳怡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