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詐師眨了眨眼睛。

他的面孔是那樣平凡無奇,但是那雙眼睛卻堪稱奇蹟。

一整個夜晚的站立並沒有令他的軀體僵硬。他踏入水中,水波輕柔在他腳邊盪開,於他的足下形成一條通路。

欺詐師俯□:“早安吻?”

人魚抬起頭來親吻了他一下。

他們之間的互動並不常是這樣溫馨甜美。但對於人魚來說這些並無所謂。他不能真正讓情感留駐在自己的身軀中,當情感的記憶只有短暫的一秒,那麼大多數的事情都會顯得無足輕重。

不過人魚覺得,他擁有好奇。——雖然不可思議。

“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人魚問道。

“唔,”欺詐師又在那淺淡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你比較喜歡我粗暴直接一點?我以為你會想試試賽羅倫那樣溫柔深情的模式。”

“不喜歡。但也沒有討厭。”人魚誠實地回答。人魚的身軀強悍——同時也很敏感,通常情況下都能得到快樂,而少數的情況——其實幾乎沒有發生過,因為將要或者發生了一點點的時候人魚都用武力將對手解決了。

重點在於,他並不可能討厭這樣的事,因為他沒有“討厭”的情緒。

而最初他反應激烈的原因在於,他判斷自己應該做出那樣的應對。

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理論。

人魚覺得自己不應該忍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的調戲,所以他揍了這個男人一拳。

緊接著這個男人告訴人魚他手上有著把柄,要人魚服從他——人魚判斷自己應該覺得恥辱與怨憤。

再然後人魚拆穿他的謊言——那還有什麼要說的呢?對方似乎愛著(過去的)自己。既然如此,那麼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對於從無損失的樂趣,人魚不會覺得有拒絕的必要。

他的答案令欺詐師輕佻地勾起嘴角。

“早晨來一發?”

人魚側頭看著他。

一種之前沒有完整出現,只是稍微顯出萌芽的念頭浮現出來。

人魚說:“如果你肯讓我試一次的話春水。”

回答他的是欺詐師脫下長袍展開手臂的姿態。

“隨便來。”

人魚抬起手扣住他的手指,像是欺詐師曾經要求他自己做過的那樣要求欺詐師:“更主動一點?”

那雙奇蹟的眼睛彎起來。

欺詐師俯□,他跪在人魚面前。水流覆蓋著他有力的小腿,他坐在人魚華貴的魚尾上,硬質的鱗片帶給面板一種細微的疼痛。這種疼痛在平常也許會令人不願忍耐,而在此時此刻——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能成為催情的魔力藥水呢?

“你喜歡哪一種?”他用自己的面板與肢體緩慢地磨蹭著人魚的身軀。

人魚的鱗片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外化骨片,它們是人魚面板的一部分,只是更加堅硬與瑰麗。

當溫熱的人體以誘人的姿態與頻率在鱗片上輕柔摩挲,人魚也自然感受到隨之而來心動與滿足。

他伸出少女般潔白美麗的手指,沿著欺詐師的頸項曲線慢慢滑動,一直來到脊柱的末端——人類的尾骨已經退化,人魚深覺有趣地按壓著欺詐師尾椎。

欺詐師更加伏低身軀,在人魚耳邊輕聲呵氣:“有趣嗎?”

他伸出舌頭舔上人魚纖薄的耳骨,然後用牙齒輕柔研磨。

“唔……”這確實是一擊即中的敏感地帶,人魚仰起脖頸,愉快地眯起眼睛,“手感不錯。”

“還有更加不錯的地方。”欺詐師舔吻著人魚的喉結,並且握住他徘徊在自己臀部肌膚上的手,引導那人魚纖長的手指進入自己體內。

有趣的體驗。人魚想。柔軟且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