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下午吵完晚上吵,最近兩天稍微消停點了,又冷戰到底。

待到臘月的時候,穀雨青的病正漸漸好轉,顧雁歌正準備著看大戲的時候,弘璋又急病匆匆地來,卻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話。

“小香,上頭那兩位怎麼樣了?”

“回三夫人,今兒大公主去瞧小世子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王爺,兩人之間那火是蹭蹭地往外頭冒,互相看一眼,各自冷哼著,真真是沒有一絲往日的情分了。”叫小香的丫頭,是三姨娘跟前最得力的。

三姨娘心底的疑慮越來越小,經過顧雁歌和蕭永夜這麼久的努力,三姨娘終於相信,那二位是真的吵架了,而且有再也不打算和好的趨勢:“辦得好,你先下去,過幾天咱們去廟裡上香。”

小香應聲下去,顧雁歌接了三姨娘要去廟裡的請求,沒多想就答應了,然後派人通知了顧應無和顧次莊。眼下她是沒工夫管別的事情了,弘璋這一病讓她實在抽不開身,弘璋本來就嬌氣,這一病更是離不開人,醒來的時候要是沒見著她,肯定要哇哇大哭。

這會兒就是醒了沒見著她,已經哭了有一會兒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也好意思,好了好了,不就是吃點苦藥嘛,你還嚎成家常便飯了,一天還真照三頓的來,外加兩頓宵夜,真打算正餐點心兩不誤呢。”

幸好弘琨這孩子健健康康的,要不然真有的頭疼的。

傍晚的時候剛喂弘璋喝完藥,蕭永夜就回來了,當著丫頭婆子面,兩人互相不敢有好臉色,只有等晚上吹了燈,兩人搞偷渡。

蕭永夜悄聲地溜到側院裡,現在他們還沒住回從前的院子,那兒還在修呢。這屋子明顯不如主院暖和。蕭永夜看著顧雁歌縮在被子裡,弘璋偶爾一個結實的咳嗽,嚇了蕭永夜一大跳,走過去替娘倆蓋好被子,再看了眼睡在搖床上的弘琨,便也脫了外衣擠到床榻上去了。

感覺到床榻上有動靜,本來就掛心孩子,睡得不甚踏實的顧雁歌睜開眼來,見是蕭永夜遂迷糊地一笑:“永夜,好冷……”

這一叫喚,真讓蕭永夜覺得心裡冷冷入骨地疼,酸澀的感覺在胸口翻騰,伸手把顧雁歌和弘璋都摟在懷裡道:“雁兒,主院快弄好了,過幾日就可以搬回去了。”

提到這事兒,顧雁歌忽然來了勁兒,睜開燦燦地眼睛擠到蕭永夜懷裡說:“咱們不能就這麼著搬到一塊兒去,咱們得讓聖旨把咱們湊一塊兒,你不甘我不願,更好鬧得雞飛狗跳,就把咱們吵架的名頭做得更實了。”

捏了把顧雁歌的鼻子,低聲哄道:“行,按你說的辦,別說話了,早些睡著,三回這一病,累著你了。”

“不累,孩兒是孃的心頭肉,怎麼照顧都不累。”

“雁兒,過兩天我該上朝了。‘反省’的日子快結束了。”蕭永夜其實憋著了,這些日子啥事也不能幹,要做什麼還得暗度陳倉。

顧雁歌笑眯眯地裹好被子,把弘璋移到蕭永夜臂彎裡,晃了晃自己微麻的手臂說:“去吧去吧,反正過不了幾天,你又得繼續反省。直到明年開春打仗前,你就安心待在家裡吧,別想天天出去躥。”

蕭永夜悶哼一聲,捏了捏弘璋的小肉肉臉,有些小鬱悶:“雁兒,能快點讓聖旨把咱們湊一塊兒麼,天天跟做賊一樣。”

“好……”顧雁歌抹了抹臉上的汗,推了蕭永夜一把:“你怎麼跟個火爐似的,滾燙滾燙的。”

本來就定力不夠的蕭叔叔起身把兒子用大袍子包了扔小搖床上,細細地又給倆兒子蓋好被子,然後又擠回床上。

顧雁歌一看嘿嘿傻樂:“永夜,你想做什麼?”

蕭叔叔瞥了眼明知故問的顧雁歌,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扯她的腰帶:“妖怪,待爺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顧雁歌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