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奴婢只是愛一個人,也有錯嗎!為了他,別說作賤自己,就是捨出性命去,奴婢也心甘情願。”

顧雁歌俯下身子,冷冷地蹲在江杏雨面前,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江杏雨,你不僅是個女人,你還是個獨個兒的人,你這樣低微地去求取那一點可能下一刻就會消失的‘愛’,你覺得這份所謂的‘愛’就能天長地久嗎?人心易變,今天的青砂,來日說不定有硃砂、紫砂,今日你與青砂是你佔了上風,來日呢,你還能有這麼幸運嗎?”

江杏雨聽了捧著胸口,只覺得疼得渾身上下直冒冷汗,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後,只知道她想要永遠這樣被寵愛下去。一聽了顧雁歌的話,不由得想起這樣的可能,胸口的疼痛便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郡主,奴婢只知道珍惜眼前擁有,卻管不得天長地久。”

顧雁歌聽了仰面大笑,笑到衣帶與髮絲都凌亂的時候,才重新看著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江杏雨道:“如果曾經擁有過去後,如青砂還可以有妾室的身份而終,如我還有皇室之榮,正妻之位可靠,你呢你有什麼?”

“奴……奴婢也會有孩子的,郡馬他與奴婢……”

顧雁歌不待江杏雨的話說完,忽然貼近江杏雨的臉,燦然地吐出一句話:“你永遠都不可能有孩子,永遠……”

江杏雨把嘴唇咬得發拍,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滾落,眼神無比受傷地望著顧雁歌,痛徹心扉地道:“郡主,奴婢雖有罪,可是您不能奪去奴婢為郡馬生兒育女的權利,奴婢……”

顧雁歌冷笑著起了身兒,擦了擦眼角剛才笑出來的淚,俯眼看著江杏雨搖搖頭,轉身便要回屋,江杏雨在後頭又喊了一聲。顧雁歌頓了頓身子站在朱漆柱子旁,頭也不回地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奴婢麼,謫妻無所出,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不能奪去你生兒育又的權利。江杏雨,我透句實話給你,你生兒育女的權利不是我奪去的,而是謝家奪去的,是老夫人賞賜的湯點親手奪去的。”

來獵場之前,偶然間去謝老夫人那兒,碰上了謝老夫人和大夫在談話,恰巧聽到這麼一番話。幾個月的虎狼之藥灌下去,江杏雨的身子,早已經不可能有孕了,謝老夫人這招夠狠,一勞永逸啊。

江杏雨原本跪得直挺挺的身子瞬間塌了下來,失神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顧雁歌衣帶與裙角在夜風裡飛揚,只覺得心跟這衣帶和裙角一樣凌亂,卻還是猶自不信地問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老夫人連青砂的孩子都容下了,為什麼容不下奴婢給郡馬生孩子,不是這樣的對不對,只要郡主同意,老夫人一定會讓奴婢生下郡馬的孩子,郡主,是不是?”

顧雁歌站在原地又是一聲譏諷地笑,側臉看關江杏雨連眼淚都哭不出的模樣,道:“這些日子你倒是不用吃那些湯湯水水了,你自己注意著些,看能不能懷上。我是在老夫人那兒聽說,幾個月用藥下來,你已經不可能再有孕了!當然,你自可以去試試,一個孩子都容下了,何怕再容一個。”

顧雁歌說罷就進了門去,想了想又道:“江杏雨,你和青砂是不一樣的,青砂有正正式式的名分,在宮裡有籍有冊,將來抬房立側也有規矩可依。可你沒有,你的籍還在陳南江家,是賤籍妾室所生的庶女,按規矩……良賤不通婚,你這輩子說破天去,也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頭而已!原本徐徐圖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你太心急了!”

門“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一陣風颳來,吹得滿地的落花落葉,江杏雨零落的心,便也如這滿地的落花落葉一般,再也美好不起來。

第三十七章 和蕭叔叔一道溜馬的時光

人都有劣性根,把氣一撒,分外舒坦。顧雁歌非常舒心地一覺得睡到大天亮,眉寬眼笑伸了伸懶腰,扶疏和淨竹見顧雁歌起來了,連忙來侍候梳洗。梳洗完了,顧雁歌想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