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剛坐起來一把抓住黑妹的手臂,把她拖到床上,說:“別生氣,都怪我,怪我,現在可怎麼辦,讓我怎樣去對你說。”

黑妹的眼睛直視著樊剛,她很認真地說:“你說吧!再大的事我都能承受得了,我已經是死過的人啦,我來這城裡幾個月,你是我在這裡遇見的最好的男子,除了你,我沒有跟這裡的男人發生過關係,我肚裡的孩子是你的,如果孩子真的有問題,你處理不掉就讓我走,我決不會找你一點麻煩。”

樊剛摟住黑妹瘦削的雙肩,捋起她棕色的髮絲,望著撲閃著的長長的睫毛說:“黑妹,我早就對你說過,你是我遇見的長得最美的女子,這不僅是你的外表美,更主要是你的心靈美。但是,我現在要對你說的一件事,卻會傷害你。不過你一直追問,我憋在心裡也難受,你千萬要沉住氣,好好地想一想,這一切全在於你決定。如果你願意點點頭,如果不願意,就搖搖頭,但無論你怎樣回答我,我都會一如既往地待你。”

黑妹不知道樊剛要說什麼,但她覺得肯定與她肚裡的孩子有關,她的心在撲撲直跳,但強作鎮靜說:“你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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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剛實在沒有勇氣,他又怎麼能開了口呢?自己是一個已有妻室三十七歲的大男人,而黑妹才十九歲,論年齡自己可以當黑妹的長輩,自己和黑妹同床共枕已經是大逆不道,懷上孩子更是喪天害理,現在自己還想讓黑妹把孩子生下來,虧自己還想得出這損招。但自己也太需要一個孩子了,父母朝思暮想,他和梁葉的生活已枯燥得瀕臨分手,也急需一個孩童來增添生活的樂趣。黑妹為自己生一個孩子也許會承受太多的痛苦,但這痛苦會為她換來一生的幸福,至少從經濟上,樊剛會給她一筆可觀的錢來補償。想到這裡,樊剛的心平靜了許多。他說:“黑妹,醫生今天檢查說你肚裡懷的是個男孩。男孩,你知道,我多麼想要一個孩子,我父母為此想得日益憔悴,我雖然忙於事業,但再過幾年,我也是四十歲的人啦 ,前些日子,我曾想抱養一個孩子,一直沒有尋上個合適的。你想想,我雖然不是什麼千萬富翁,但在這城裡也算是個中上階層,如果我一輩子沒有自己骨肉,將來有一天我老了,這財產遺留給誰。我妻子經檢查子宮後置,卵子生命力不強,懷孕的機率在千分之一,再過十年,她更年期一來,就喪失懷孕的能力啦。我們之間本來是不該發生這一切的,但事以至此,我們也得面對現實。我想如果你肯為我付出一次……”

黑妹已經明白了樊剛的心思,她從樊剛懷裡掙脫出來,站在床邊,雙眼含著怒氣,眼淚也湧了出來,她用手指著樊剛說:“樊老闆,你太用心良苦了,我今天才明白這一切都是你來騙我的,什麼三個月了不能刮宮,什麼租個房子讓我離開春夢歌廳,你早就預謀了,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虧你還說得出口,我憑什麼給你生孩子,除非你和你妻子離婚娶我過門。”

樊剛慌忙起身穿上鞋子,他上前想拉黑妹,黑妹退向門口。

黑妹熱淚盈眶說:“你別動我,讓我把這屋裡的鑰匙給你,我取走我的東西,我要離開這裡,你讓我一個人整天到晚在這裡忍受寂寞和孤獨,你讓我在這裡等著給你生孩子,你太聰明瞭。”

樊剛一時真不知說些什麼,無法去做任何解釋,他只好說:“黑妹、黑妹、黑妹、王婧……”

黑妹一聽樊剛叫自己的真名字,竟穩了點情緒,離開故鄉後,別人只知她叫黑妹和黑玫瑰,她也習慣別人叫她黑妹和黑玫瑰,樊剛叫她的真名,她竟有種親切感。

樊剛見黑妹情緒稍有穩定,急忙說:“黑妹,你太錯怪我了,如果你不答應我,明天咱們就去婦幼保健院辦理住院手續,我知道我不該向你提這樣荒唐可笑的要求,我錯了,好不好,原諒我一次。”

黑妹沒有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