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兩勝,今日會於楚江樓,第一局就以樓為題,做詩一首。限時一炷香時間。”

國子監孔祭酒,捋著鬍子假裝思索一會兒說道。

竇鼉摸索著玉如意,假裝陷入思索,開始作詩。

顧道揮了揮衣袖,開口道:

“酒呢?堂堂楚江樓難道還缺酒麼?沒酒怎麼作詩?”

負責雅間的,是一位名叫玉竹的妖嬈娘子。

一聽這話嫣然一笑,豈能在這種場面砸了招牌。

雲袖一揮,一群身著綵衣的鶯鶯燕燕,手捧各色精瓷酒器,香雲流水一般飄了進來。

“楚江樓不敢說彙集天下名酒,也敢說冠絕京城,不知顧公子喜歡哪種?”

妖嬈娘子聲音柔順,卻帶著幾分嬌媚的炫耀。

“不嚐嚐怎麼知道好壞,每種先來一盞。”顧道一揮衣袖豪氣干雲的說道。

“哈哈,你這井底之蛙,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吧。恐怕根本不知道楚江樓有多少酒吧。每種一盞?也不怕醉死!”

竇鼉忍不住開口嘲諷。周圍人也跟著一陣嘲笑。

就連那妖嬈娘子也以扇遮嘴,眉眼間都是嫵媚輕笑。

“行,我是井底之蛙,蛤蟆兄,趕緊作你的詩去吧,不要耽誤我喝酒。”

顧道輕蔑一笑,招手讓鶯鶯燕燕的女子倒酒。

一盞入喉,他心中有了底氣,不過十多度而已。

比他那個時代的啤酒度數略高,但是入口綿柔醇厚,不是勾兌酒能比的。

啤酒能喝多少?答案是一直喝……

上輩子做臥底時,無論喝多少都要保持清醒,沒有真正醉過。

如今沒有危險,他想借今日場合痛快的醉一場。

“好酒,再來……”顧道舉起酒盞,自有一個女子過來倒酒。

如此一盞又一盞,俊臉微紅,儀態瀟灑風流。

竇鼉眼中嫉妒一閃而過,尤其是顧道硬挺帥氣的那張臉,讓他怒火中燒,卻不得不裝模作樣作詩。

半炷香之後。

“我詩已成,筆墨伺候。”竇鼉一聲大吼。

竇鼉雖然是惡霸,但絕非不學無術,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一首詩寫完。

林棟自然跟著大聲朗誦出來:

高樓巍峨立,雄姿映日邊。

雕樑隱龍鳳,畫棟繞雲煙。

飛簷凌霄漢,玉宇接嬋娟。

百尺凌風起,千秋壯氣傳。

朱欄橫碧水,翠瓦覆青天。

瓊樓藏秘寶,瑤臺聚群仙。

登臨舒望眼,永珍入眸間。

雄壯何須問,高樓自巍然。

誦讀聲完,激起一片喝彩聲,香燃半炷,竟然寫出一篇十六句八聯的長詩。

而且如此辭藻華麗,瑰麗壯觀,的確足以令人稱道。

竇鼉站起來朝著四方擺手,一張蛤蟆臉全是得色,嘴角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彷彿這一刻他已經踩著顧道,名震京城。

顧道已飲十八盞,聽了竇鼉的詩,搖頭哂笑不屑一顧。

每飲一盞,眯著眼回味一下,彷彿忘了作詩的事情。

楚江樓,北樓最高層。

楚王悠閒的斜倚在榻上,邊上放著酒盞,跟公主李纖雲閒聊。

竇鼉的詩剛做完,就被抄送到楚王跟前。

楚王隨意看了一眼,就撥到旁邊。

“皇伯,竇家表兄的詩不入您的法眼麼?”李纖雲問道。

“這詩他寫了幾天?”楚王戲謔地笑問。

“哎呀,果然逃不過皇伯的眼睛,的確是寫了兩天才憋出來的。”李纖雲笑道。

“你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