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蠢貨……”

詹鐸的勸慰,卻迎來梅子蘇一聲怒罵。

“你不覺得,大乾的鹽出現的太湊巧了麼?我們被人給耍了,耍了。”

梅子蘇怒吼著,抄起茶碗砸在了詹鐸的腦袋上。

在智慧上被人愚弄,這是他第二受不了的事情。

“先生高瞻遠矚,我等蠢笨如豬,實在是看不出來問題。”

詹鐸趕緊自貶。

“啊……”梅子蘇一聲怒吼之後,終於平靜下來。

“這一局,恐怕在談判的時候就佈置好了。只不過我們的注意力沒在這裡,所以根本沒多想。”

“你想想,北狄要了那麼多鹽,大乾明明缺鹽卻答應了。這分明就是釣南越的鹽商啊。”

梅子蘇暴怒之後變得有氣無力。

可詹鐸呆滯的目光告訴梅子蘇,他壓根沒聽懂。

梅子蘇只能繼續解釋。

“大乾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或者那個之前就知道有鹽了。他們按兵不動,甚至賠給北狄那麼多鹽,就是為了製造高鹽價。”

梅子蘇的話,詹鐸更糊塗。

“先生,大乾製造高鹽價,對他們沒好處啊。”

梅子蘇捏著一枚棋子,苦笑了一下。

“當然沒好處,因為還不到收割的時候。他們讓鹽商以為奇貨可居,自然拼命地囤鹽。拼

命地壓榨國內的鹽丁,日以繼夜的曬鹽,熬鹽。囤了山一樣多的鹽。”

梅子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嘲諷。

“然後,大乾突然宣佈,他們有鹽了。你說那些鹽商會怎樣?”梅子蘇問道。

,!

“當然是趁著高價賣啊,捂在手裡不賠死?”詹鐸理所應當說道。

“對,他們跟你的愚蠢如豬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每個人都是豬,於是山崩了。”梅子蘇苦笑。

梅子蘇接著說道。

“我敢跟你打賭,大乾開採的鹽絕對不夠吃,更加不夠賠償北狄。”梅子蘇說道。

“那,我們的鹽商不賣不就行了,大乾的騙局馬上就被揭穿。”詹鐸突然興奮的說道。

卻被梅子蘇一棋子砸在腦袋上。

“蠢貨,這些鹽商難道不懂這個道理麼?可是他們害怕的不是大乾,而是同行。”

“我不賣,萬一你賣了,我不就傾家蕩產了麼?不如我先賣。人人都這麼想。”

梅子蘇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們通知國內,阻止他們……”詹鐸說道。

說了一半自己就停住了。

擋著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怎麼可能攔得住。

何況那些該死的鹽商,為了出鹽方便,在大乾建立了倉庫。甚至來京城還帶了大量的鹽。

“你也想明白了?這一局就是山崩地裂血流成河。”梅子蘇深深的無力感。

這麼大的一個局,事先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等到發覺已經入局了,無法脫身。

“先生,說到底都是那些鹽商賠了,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詹鐸說道。

梅子蘇斜了他一眼。

“怎麼能沒關係?鹽價暴利,國內必然大面積熬鹽煮鹽。

耽誤耕地,耽誤農桑,耽誤百工,想著一夜暴富而生懶惰之情。”

“等到鹽價崩了,那些該死的門閥不會願意承擔損失,一定更加拼命地壓榨百姓。怨聲載道,烽煙處處。國力虛耗啊。”

梅子蘇說了一大段,感覺有些累了。

詹鐸聽得渾身顫抖,竟然如此嚴重。

“這,佈局的人會想的那麼長遠麼?”詹鐸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