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辰見太子先行行禮:

“皇弟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

後又打算說些什麼誰知身旁的上官未央快速前一步先是俯身屈膝行禮道:

“臣女上官未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殿下。臣女本是初次進宮,父親在前堂殿與諸位同僚議事,母親帶臣女在宮內賞春景,但臣女不小心跟母親走散了,又恰巧在此處碰到六皇子在櫻花林裡練劍,便懇請六皇子帶臣女去尋找母親。”

這個看似嬌嬌弱弱的女子卻格外爽朗,倒令太子剛才的言語顯得有幾分小家子氣了,況且仔細看清女子的面容後便知,上官未央不過十四五歲,而現如今的太子也已是膝下兒女成群,最大的子嗣甚至看起來比眼前的女子還要年長几許,

剛才的言語更顯得有些不妥。

上官未央之所以上前主動替夜北辰解圍,是見太子出言如此,便知來人並不針對自己,而是針對六皇子夜北辰,前朝暗流湧動,她雖是深閨中的女子,但對前朝之事偶爾在父親的口中也略知一二。

旁人聽聞上官未央的身份倒是略顯驚詫但在驚詫之餘,也多了幾分尊敬,紛紛屈膝回禮,可夜北辰似乎對上官未央的解圍並不買賬而是開口道:“不過是上官決將軍的幼女頑劣,皇弟在此偶然遇見勸解幾句罷了。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未央對夜北辰的不領情略有不快,十四五歲的女子的喜怒都是掛在臉上的,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復常態,可只這一瞬便被太子入眼,太子夜景修輕蔑一笑說道:“有意思。”後帶一行人轉身而去。

二人靜待太子走遠,上官未央便快言快語的問道:“六皇子你為何不領情?”

夜北辰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她:“什麼?”

上官未央繼續言:“你明知我為你解圍你為何不領情?!”

“我有何困境需要你一個小女子為我解圍?”

上官未央聽此自是不解,更添幾分怒意回懟道:“我已過及笄之年早不是小女子,更何況我父親是正一品鎮國大將軍,你看旁人聽聞我身份皆有幾分敬意。太子殿下出言不妥,我便亮明身份還你我清白,六皇子你不但不領情反而說我頑劣?”

夜北辰聽她一言便知上官未央應對前朝之事略知一二,雖貴為將門之女可她不過是一個深閨女子,更何況年紀尚小,就算自己有心與她解釋,她又能否真的明白呢……

上官未央見夜北辰眉頭微皺似是在思忖些什麼,又看了看四下已然無人,便輕聲道:

“六皇子是否想說,我與太子殿下亮明身份反倒是給六皇子你添了麻煩?如今前朝在傳之事我亦有所耳聞,現如今又讓太子殿下撞見你我二人私下見面,太子殿下不免多心於你,我擅自猜測一下,太子殿下可能會想本不與外人親自的六皇子竟在這種時刻與將軍之女林中密會,他會想些什麼你我二人應是心知肚明。但我若是躲躲閃閃,難道旁人就不知我的出身了嗎?倒不如直言直語來的痛快些,讓太子殿下知道我不過是個唐突之人,雖不能打消他心中全部疑慮,但總能讓你我好過些。”

夜北辰眉頭紓解開來,低頭一笑道:“你父親養了個好女兒。”

上官未央聽此誇讚也笑道:“臣女不才,多謝六皇子對父親的認可。但六皇子有所不知,父親雖功名顯赫,亦言傳身教教會我忠孝仁義,但父親時常外出征戰,這些為人處世的道理還是我母親教會我的。“

夜北辰道:“上官夫人?”

上官未央回:“是啊,您從小在這四方城內長大,接觸的皆是宮圍中的女子。宮外的女子與宮內的女子是有所不同的。宮內的女子皆專修女子應做之事,琴棋書畫,女紅刺繡,但宮外女子則不同,有人經商,有人從醫,雖為女子但不比男子差上半分,我孃親便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