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辰轉身一瞬間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抵在了歐陽歡顏的脖頸。

劍刃鋒利,夜北辰也不是做做樣子,歐陽歡顏的脖頸處直接被劃開一道細細的傷口,竟然有血珠從傷口處慢慢滲出。

歐陽歡顏一時慌神,但還是極力控制著表情,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夜北辰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再提她一次,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有什麼後果,我都會殺了你。”

歐陽歡顏知道夜北辰此話不假,她伸出兩隻手指想將劍推開,可夜北辰並未洩力,而是將劍又向前推了推,歐陽歡顏的傷口一下變得更深了。

她吃痛皺了皺眉頭,後退了一步,拿手摸了一下疼痛處,再看手已見血,說道:“六皇子,我現在可是皇上的御醫,你就不怕我把今日之事稟告皇上?”

夜北辰放下劍,又似是嫌棄的甩了甩劍刃上的血珠,再將劍收回劍鞘,冷漠的回道:“隨你。”

“那六皇子究竟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殺你?”

夜北辰說道:“你之前去過木蘭圍場,給白林生看過病對吧?”

歐陽歡顏笑了笑說道:“是。”

夜北辰又說:“我素日與他無冤無仇,所以白林生也不過是為人棋子,與賊人狼狽為奸計劃取我性命,夥同那馬伕和陳嚴玉行刺,最後又讓陳嚴玉當了替死鬼。”

歐陽歡顏見夜北辰已猜對七八分,說道:“六皇子果然聰明過人,但有一言差矣

,那陳嚴玉是我殺的。”

“你會用長槍?”

歐陽歡顏搖了搖頭說道:“你所知在木蘭圍場大火裡的一切不過是從馬伕口中得知,但回去後一把大火已將那營房燒的一乾二淨,你怎麼知道陳嚴玉真的是死在長槍之下?我不過是在他的茶水裡下了毒,他是中毒死的。”

夜北辰在這些時日也回木蘭圍場裡面看過,就算是一把火燒過,廢墟里也應該有長槍的金屬槍頭,可在那邊確實沒找到,於是問道“你為何要殺陳嚴玉?你是白林生的人?”

歐陽歡顏搖了搖頭,說道:“他白林生不過是一個看家護院的老狗,他也配我為他做事?我這是在幫你啊,六皇子,我寫了密函告訴你他們這一計是請君入甕,可你還是回了營房,這世上人人皆知六皇子向來獨來獨往,心中沒什麼牽掛的人,想必回去也是為了上官……,哦,不,某人要救自己親近的侍女吧?”

夜北辰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心機頗深的女子。

歐陽歡顏又道:“你身邊的侍女就沒告訴你,大火燒起來之前有個木蘭圍場的女工先讓他們這些外來人跑到了安全的地方避一避?怎麼我救了他們卻沒得到一聲感謝,反而六皇子還要對我刀劍相向呢?”

夜北辰在上官未央遇刺之後也問過環柳他們是怎麼從火裡逃生的,環柳說過是他們剛收拾好,便有一個木蘭圍場的女工挨個告知他們這營房附近最近有猛獸,一到傍晚就會在附近出沒,已經有人被襲擊了,猛獸怕火,一會兒會把營房一把火燒掉,讓他們趕緊把東西拿上往西邊再走走,等六皇子他們回來再定奪住宿的地方,他們剛走沒多遠,營房就燒起來了……

此事夜北辰在心中已快速捋清。

白林生受人之託刺殺自己,歐陽歡顏為他治病的時候恰巧聽到了此事,陳嚴玉負責在營房收拾剩下的下人,馬伕負責刺殺,可陳嚴玉在營房內先一步被歐陽歡顏毒殺,歐陽歡顏又把下人們放走,再按他們的計劃將火放了起來,馬伕見火勢一大便按照約定的計劃前去刺殺自己,白林玉本來想去營房附近用長槍將陳嚴玉殺死替自己頂罪,可見陳嚴玉已經被毒死在營房內,白林玉見他屍體便知事情或許已然敗露,於是直接逃走……

看來這一切都在歐陽歡顏的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