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賊人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腳,照著白林生的屁股就是一腳。

白林生被踹下馬匹,摔的不輕,立馬吃痛的哎呦哎呦叫喚起來。

二子聽得心煩,胡亂拿了塊髒布直接塞在了白林生的嘴裡,這幫賊人在燕郊外也是野慣了,在他們眼裡什麼官位,地位、名利,一切都不存在,只有拳頭有力的人才配說話。

夜北辰能打,所以他們服氣,可這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白林生又是什麼東西,也配教育他們?

“在下胡闖!見過六皇子了!”那為首的賊人踢完白林生之後便對著六皇子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

夜北辰見這胡闖倒也是性情,點了點,拱手回了一禮。

胡闖剛才行事魯莽,也沒多想,現在看這形式倒是有些疑惑,於是開口問道:“我是個粗人,不懂就直說了,您這是為何要綁這老頭啊?”

刀疤臉二子也上前接茬道:“是啊,我剛才就納悶,這乾巴老頭兒有什麼用?要是綁票,這老頭看著也不像什麼達官顯貴,他這一身行頭還沒您這根韁繩值錢。要是仇人,那更沒必要這樣費勁帶著,一刀攮死就完事了!多輕快啊!”

夜北辰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一下抽出腰間的短刃,對著二子示意了一下說道:“有道理,你來。”

二子一下愣住了,沒想到這夜北辰竟是如此做派,自己不過是嘴上愛說幾句狠話,可別說殺人了,平日裡就是殺只雞他都要跑到老遠。

胡闖上前用力的拍了一下二子的後腦勺,手勁兒不小,給二子拍的齜牙咧嘴。

然後又對著夜北辰說:“您別見怪,他這嘴啊就是沒有把門的!膽兒比誰都小著呢!”

夜北辰挑了下眉,將短刃收回腰間。此時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上漸漸消失,天色一片陰藍,夜北辰看了看天色漸晚,對著胡闖說道:“這附近能歇腳的地方有多遠?”

“您這是奔哪兒去啊?”胡闖問道。

“燕國。”

“六皇子,這燕國離咱這兒可還有五六百里的路,這一路上別說客棧了,就是茶館都沒有一個!誰敢在咱們地界做買賣!就是找死!”二子在一旁道。

夜北辰點了點頭,彎下了腰將白林生又拽上馬,隨後調轉韁繩的方向,對著眾人道:“那就此別過。”

“哎哎哎!!!六皇子且慢!!!”胡闖在背後伸手攔道。

夜北辰回頭看了看眾人,胡闖接話道:“您這要是趁著夜裡一路北上,怕是太過兇險,這一路別說碰見割草割肉的,就是這夜裡成群的豺狼,都怕是夠嗆。”

胡闖話音剛落,就聽不知何處響起一聲狼嚎,隨後四面八方似乎有無數聲狼嚎迴盪開來。

夜北辰倒是不怕,可身下的馬匹聽到異響以後立刻不安的開始原地踏步。

胡闖見此情形趕緊邀約道:“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去咱們寨子裡對付一晚,咱那兒有酒有菜,也不遠!”

夜北辰思索片刻隨後說道:“那就多謝了,前方帶路吧。”

胡闖聽後眉開眼笑的說道:“走咯!兄弟們!”

在大哥的一聲招呼下,眾人紛紛上了馬,一路奔騰,沙塵漫天。

不多會的功夫便到了胡闖他們的寨子裡,如同夜北辰想象的差不多,這裡其實並不比外面好上多少,比那些流民天為被地為床相比,無非是多了一個屋棚。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寨子裡似乎還有不少女眷和孩童,雖還未進去,已經聽到了寨子裡傳來的孩子咿咿呀呀聲,還有一些女眷談話嬉笑的聲音。

這跟夜北辰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胡闖到了寨子門口,剛下馬,一個女人便立馬迎了上來說道:“怎麼今日回來的這麼晚!飯都做好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