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咬住下唇,內心如刀絞。

臨華內殿,楚墨進了房間,拱手對著夜北辰道:“她走了。”

夜北辰頷首道:“說了什麼?”

“如您想的基本一致,只是歐陽姑娘說了,過幾日,她還會來。”

“知道了。”夜北辰回道。

“您……難道不打算反擊?”

“現在已不是時候,他們若能在我身上找回痛快,便儘管來吧。我只慶幸,如今她不在宮裡。”

“您是說,上官姑娘?”

夜北辰頷首,低頭沉默不語。

“可萬一他們手段太過毒辣……屬下擔心……”

“他們不會要了我的命,我若是死了,他們的樂趣便少了一大半,我活著,慢慢折磨我,看我痛不欲生,不是更令人痛快麼?”

楚墨猶豫道:“燕王……若是有屬下能替燕王效勞的,務必開口。”

“好好活著,跟著我,以後還有很多苦要吃,很多劫要渡。”夜北辰苦笑道。

“只是楚墨有一事不明,屬下斗膽想問問您。”

“你說。”

“您和陛下,也算是兄弟,為何他這般處處針對您……因為屬下自幼無父無母,是葉公公一次隨先皇出行將屬下帶回宮中做了侍衛,我才有了容身之所。侍衛處裡的諸多弟兄,家中都是有兄長姊妹的,人人皆惦念家人,完全不像陛下對您這般……”

夜北辰思忖片刻後開口道:“他的執念便是讓我痛苦。帝王之家,先是君臣,再是謀算,最後才是血脈。但是謀算久了,自然就忘了還有血脈相連,人人孤獨,但只有孤獨才安全。”

夜北辰的眸子冷厲,目視前方接著說道:“眾生皆苦,就算我眼下如此境況也不知道比黎民百姓好了多少,若是再自憐自艾,未免顯得太過矯情了些,得到一些再失去一些,這樣才是平衡。”

夜北辰看似在跟楚墨解釋,卻也是在勸慰自己,他年幼時總是想不明白為何皇兄處處針對自己,只要是自己有的東西,皇兄便處心積慮要奪走,現在看來,這也許正是夜景修的執念,他得不到父皇的賞識,便把他能攥在手裡的都搶奪過來,這樣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