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未央在青桃的耳邊問道。

青桃只能用手輕輕的扶著上官未央的後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她有些慶幸今日自己來了,不然不知道上官未央該如何獨自面對這一切。

“難道……他身邊不止我一個女子?他與多少女子私定了終身……還是說……無論是誰……他都可以?”

“小姐,六皇子應不會如此……”青桃見她痛心,不忍她再胡亂說下去。

“他為何這般對我……我為了他擋了一刀,我為了他命都差點沒了,他為何能這麼對我?!”

上官未央的言語顫抖,身子更是抖的厲害,極致的心痛將她裹挾。

青桃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哄道:“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可上官未央耳邊似乎只能聽到夜北辰曾經對她字字句句的誓言。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

“未央你知道的,我壓抑了這麼多年,我唯一的所求便是與你相守,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這天下,就算我求你……”

“這世上便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與你相比。”

……

一句一句在上官未央的耳邊響起。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整顆心臟攥起,除了疼痛,她感受不到其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上官府。

只知道再醒來,已經闊別了那個湖邊的黑夜。

青桃只說是自己執意想去湖邊,上官未央只是陪著任性的自己,不小心偶感了風寒,所以貪睡了些。

上官夫人擔心不已,也來看過幾次,見她無恙便放心了不少。

上官將軍到底是個男子,見這情殤差不多要了上官未央半條命,心裡乾著急卻出不上力,在沙場征戰大半輩子的他,也只能無力的問道:“你說,何時我那個機靈活潑的未央才能回來?”

上官夫人攬住他寬闊的臂膀,輕聲勸慰道:“心病也需要醫,時間便是醫師,讓她慢慢恢復吧。”

可上官夫人不知道,上官未央的心病就像一堵有了缺口的牆,但凡有風吹過,她已毫無抵擋的能力,只能任由風雪將她風化,瓦解,直到破敗不堪。

另一邊,後湖的湖面起了微風,而夜北辰船外依然是未點船燈。

船內已經佈置好了,雖然船隻不算大,但是內艙卻被精心的佈置了一番。

原本的內艙應該只有用木頭條固定在船舷上的條凳,可如今裡面不止有一張看著就很柔軟舒適的小床,絲錦織得的床品,精緻考究。還放了一張小小的梳妝檯,銅鏡被擦得鋥亮。

梳妝檯上燃了一盞小小的油燈,燭光暖黃,將船艙內照的半明半暗。

上官未央從船門中走進內艙,面露驚喜,夜北辰在一旁問道:“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喜歡的不行!多謝六……”上官未央頓覺不對,改口道:“謝謝你北辰!”

夜北辰看著眼前的少女歡喜,也不自覺的開心。

“喜歡就好。”

上官未央看了看不大的船艙,臉紅著問道:“北辰,這船艙這麼小……你住哪兒……?”

“不用擔心,就一晚,我跟楚墨在船外面對付一下就行了。”

“那怎麼行!現在天氣涼了,湖面更寒,染了風寒怎麼辦?另外,楚墨是……?”

夜北辰釋然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說你染了風寒?說不定剛才已經過給我了,不打緊。”

氣氛頓時又有些曖昧,上官未央還想說些什麼,只見船艙忽然被推開,楚墨大咧咧道:“上官小姐,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