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讓輝宇一度有點混亂模糊的視線,開始明晰起來。

只見高速公路旁的那棵血紅色的櫻花樹底下,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一個鼻子和下巴都用黑布蒙著的男人。他額前的瀏海很長,很濃,濃得連雙眼都遮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樣子雖然看不清,但可以看出他身上散發著的殺氣。

這殺氣感覺很怪,就像那冬日照耀下的柔雪,冰,卻不冷;銳利,卻不失柔和。的嚴厲,讓人根本無法抵禦。

輝宇明明知道有問題,不能看,卻非得看下去,如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般,明知道面前的泉水有毒,依然要把水暍下去,延緩死神的到來。

就這樣,輝宇調整了眼睛的焦點,把自己的視線,對準了殺氣的源泉——陌生男子那半遮半開的雙眼。

幾乎是同時,混合著奇妙的溫暖戚,射入輝宇的眼睛和心房。輝宇發現,自己心中竟無法抵禦這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你……是……誰……”很艱難地拽動著自己近乎麻痺的舌頭,輝宇的喉嚨中發出了含糊的問話。

奇怪地,在意識裡,自己的話好像很難才吐了出來。但感覺似乎卻……好像很容易……

輝宇感到不對勁。

聽到輝宇的聲音,男子笑了。那是勝利者的微笑。就像勝利者冷看失敗者;征服者審視被征服者一樣,這笑容,充滿著傲然和蔑視。

並沒有回答輝宇的話,他揹負著雙手,輕輕向輝宇走過來,邊走邊說道:“知道為什麼我身後這棵櫻樹每年都能開出美麗的血色紅花嗎?要知道,櫻花的花辦應該是像雪一樣的白色。可是為什麼這棵會是血紅色的呢?”

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自問自答,男子很快說出了詭異的答案:“告訴你吧!那是因為這棵櫻花樹下埋著屍體!美麗的血色櫻花是吸血維生。只有最難看的屍體,才能開出最美麗的血色櫻花啊!為了櫻花的美麗,請問,親愛的火鳥先生,你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嗎?”

“你放屁!”輝宇很想這樣罵他,可是舌頭已經完全僵硬了。不單是舌頭,整個人都僵木起來,好像整個身體都不再屬於自己,而屬於別人。所以他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儘管如此,輝宇還是很努力地試圖進行反抗。

事實上,意識中自己的反抗好像是完全徒勞,但另一種輕微的感覺告訴自己,自己的意識好像有問題……

身體,真的不能動嗎?

理智不同於意識,輝宇的理智,在不停地提醒著輝宇,眼前的一切很不合理。即便對方真的完全控制住自己,身為一個頂級殺手,是絕不會就這樣貿然走過來的。

要知道,尚未出孃胎的虎鯊也有致人於死地的力量,更何況自己這頭被暫時東縛,隨時會致人於死地的猛獸?

輝宇發現,自己的意識好像漸漸地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現實,另一部分是虛幻。

“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其實,從你進入李通房間那一刻開始,你就輸了。沾上“千里追魂香”的人,不可能擺脫我的追蹤。不過龍魂的暗哨的確很麻煩,為了控制他們的精神,我浪費了不少時間,但還好給我抓到你了,火鳥——”就像是示威,男子慢條斯理地走到輝宇的面前,用玩弄困獸的惡毒表情,看著雙目盡赤的輝宇。

把頭湊到輝宇的耳邊,細語道:“沒用的,我已經完全控制了你的神經、你的身體。現在,你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就像印證自己的說話般,男子用右手的中指尖,輕輕劃過輝宇的頸項。

等等……他的殺氣不在我的面前,那麼說,這也是假的?

即使明知道是假,幻覺的真實程度依然超出了輝宇的想像。

手指的觸感,被完美地模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