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一聲驚堂木響;包拯一張黑臉面沉似水,攔在了郭槐的面前。

“郭槐,你這是何意?”

“咱家奉了太后的命令要捉拿這個瘋婦,包拯,你還不給我讓開?!”

包拯冷冷地打量了郭槐幾眼,沉聲道:“如今公堂之上,本官是主審官。李萍乃是原告,而你郭槐和太后都是被告。她是不是瘋婦,審問明白之後自有明斷。她若是誣告,自有國法處置,輪不到旁人捉拿!”

“你!包拯,你大膽!”郭槐目眥盡裂,狠狠瞪著包拯,看樣子就好像要咬下包拯一塊肉一樣。

包拯面沉似水地看著郭槐,卻是寸步不讓。氣氛就這樣僵在了這裡,趙禎瞄了一眼端坐在身邊的太后,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李萍,心如刀絞,左右為難,急的幾乎要哭出來。

關鍵時刻,還是涪王老爺子及時開了口。他先是看了看小皇帝,對他安撫地笑了笑,然後對著劉娥道:“我說侄媳婦,既然我們早就答應這個案子開審,自然就要審個清楚明白。現在剛剛開始,這個女人到底要告什麼我們還不知道呢,你就這樣喊打喊殺,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小題大做?”劉娥微微皺眉,不悅地看向涪王,“皇叔,您這話我實在不敢苟同。這個瘋婦告的可是皇上和太后!難道就因為我們之前答應了要審這個案子,就可以入任她信口雌黃嗎?!”

涪王哈哈一笑,盯著劉娥憤怒的目光,氣定神閒地答道:“我老爺子可是聽說過這麼個說法,包小子,是不是老百姓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著?”

包拯急忙回頭,拱手施禮道:“王爺所言甚是,的確有這個說法。”

“所以呀!侄媳婦。這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既然這麼說,就是承認老百姓是可以狀告皇上的,至於王爺和太后,也是可以的。她告我們,若是有理,我們就要認罪。若是無理,她的罪自然也逃不掉。侄媳婦你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跟一個民婦一般見識呢?不如就先聽她說說到底要告什麼,如何?”

別看涪王一把年紀,這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劉娥的臉上顏色幾變,最終卻苦於對方身份貴重,說話又有理,只能冷冷地哼了一聲,把郭槐叫了回來。

包拯見郭槐撤了,對涪王感激地一笑,回頭坐回了主審的位置,對李萍道:“李萍,將你心中所想的,全部說出來。若是你真有冤枉,說出來,自有本官和皇上太后為你做主。”

劉娥聽了包拯這句話,氣的鼻子一皺,狠狠地橫了趙禎一眼。趙禎臉上賠笑,心裡卻忍不住將包拯這小子暗罵了好幾句。心道你還讓母后給孃親做主,這怎麼可能?你這明顯是在氣人啊。

包拯不知道趙禎在罵他,就算他知道,也並不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李萍將二十年前的往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講清楚。他知道,想讓劉娥和郭槐安安靜靜地聽李萍講故事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這兩個人一定會打斷,會質疑,會想方設法地阻止。可是越是如此,包拯越要確保這個故事被清楚明白地講出來,讓公堂之上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萍端坐在大堂之上,慢慢地講述著二十年前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沒有狸貓換太子,只有一個可憐的宮女被一個位高權重的女人陷害殺戮的故事。

李萍在告狀,劉娥在表情陰鬱地聽著,整個大堂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然而此時此刻,另有兩個聽故事的人卻心情輕鬆得很。因為這個故事他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而且,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十分優越,可以看見所有的人,而別人卻看不見他們。因此他們的心情自然十分輕鬆愜意。

若問他們現在何處?自然是房頂。視野寬闊,空氣清爽,貓和老鼠這種小動物都喜歡房頂這地方。此時,展昭正像以往那樣,認認真真地透過白老鼠打的洞觀察著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