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肯定會有大把大把的追求者。宋瑤搖頭苦笑,將潘珞上身蓋住,打算給她擦擦腿。

掀起被子,宋瑤呆住了。

潘珞腿間不知何時滲出了一灘鮮血,兩條潔白的腿上、床單上,到處都是。

宋瑤的手有些顫抖,她本來想喊明俊偉他們,但潘珞畢竟是姑娘,而且明俊偉他們估計除了驚訝嘆息也沒別的方法。宋瑤分開潘珞雙腿,只見不能描寫的地方滿是血汙,用手沾了點,發現還是溫熱的。這意味著潘珞一直在出血,而她卻沒有注意到。

宋瑤手忙腳亂的擦了擦血,蓋上被子快步跑出了洞口。

外邊有幾個值夜的小夥子,見她神色匆忙,都緊張了起來。

“看病的嬸子呢?”宋瑤急道。

“上邊呢,給她兒燒紙去了。”錦忠走了過來,問道:“咋了?那姑娘不行了?”

“能不能幫我去叫一下嬸子,求你了!”宋瑤急的滿頭大汗,她無法判斷潘珞此刻是什麼情況。以往見過許多被行屍咬傷的人,有些不願忍受煎熬,通常會自我了斷;有的痛苦掙扎一陣子,最後一命嗚呼。而潘珞從受傷到現在已經接近24小時,沒有死去,但也不曾醒來,而且現在有大出血,徹底讓宋瑤麻了爪。

錦忠見她神色不似作偽,應了一聲,急忙跑了出去。

晁逸帆跟了出來,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珞珞,珞珞她……”宋瑤一陣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結巴了半天,只得簡單道:“出血了!”

晦暗的防空洞再次亮起火把,小米和小魏直接抬起潘珞的床墊,連人帶床抬了出去。

其他傷員有意見,覺得這小丫頭活不活死不死的太麻煩,擔心血腥氣招來廢洞中的行屍。情況危急,宋瑤懶得和他們分辨,於是幾人扛起床墊直奔那間洗衣洞。

晁逸帆留下看護昏睡的明俊偉,小米和小魏守在洗衣洞口把風。他倆畢竟大小夥子,站裡邊兒不合適。

婦人洗了洗手,點亮了洞裡的火把。充足的光線下,潘珞一張小臉愈發的蒼白,嘴唇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宋瑤揭開了被子,腥紅一片,觸目驚心。

“遭罪啊。”婦人也有些不忍,唉聲嘆氣的唸叨著什麼,從老舊木櫃上面探下來一個大鐵盒。開啟盒子,裡邊是一些瓶瓶罐罐。

“嬸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宋瑤也是急懵了,她都不清楚這婦人到底是不是大夫,此前以為她是洗衣服的,後來發現她也兼職縫衣服,現在倒好,儼然成了主治醫生。

婦人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咋能知道咧,我幫你給她擦擦血,你聽嬸子的,給娃一個痛快吧。看著出血出的,怕是要流產了。”

“什麼?!”宋瑤感覺自己快崩潰了,她之前算過時間,初見潘珞是八月中,現在是九月末,如果孩子確實是周槐的,那應該懷了不到兩個月……這麼看來,流產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嘛,早晚是個死,你忍心看她這樣嗎?”婦人倒掉一盆血水,又打了一盆。血流根本止不住,開閘放水一般,看得人心裡陣陣發緊。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宋瑤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她擦了擦潘珞臉上滲出的汗珠,將臉貼在她滾燙的額頭,隱約間,似乎聽到潘珞在低聲呢喃著什麼。

宋瑤一愣,將耳朵附了過去,仔細分辨了半晌,聽清了一個“水”字。

“水,給我水,快!”

婦人一聲嘆息,她只當宋瑤是精神崩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遞給她一缸溫水。

宋瑤扶起潘珞,慢慢把水湊到她嘴邊,潘珞嘴唇動了動,嚥下了一些清水。

“她在喝水!”宋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興奮了起來,彷彿潘珞無意識的喝完水就能好起來一樣。

潘珞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