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驚的拱手說:“君上,我父親曾說:責任與義務是相等的。在這個時代,每一個享受權力的人,都該牢記自己應盡的義務。我趙成對趙氏有義務,是因為我平白享受了家臣的尊重。從這個道理上來說,君上不應該在宴席上說那些話啊!君上只顧享受君主的權力,卻忘了提一下君主的責任,難怪師曠要發怒。好在嬖人們要處罰師曠的時候,君上說了一句真心話,才使得氣氛緩和。臣年幼,大道理懂得不多,但不敢用自己的無知誤導君上,臣唯有懇請君上今後親賢人,遠小人。”

晉平公散漫的點點頭,回答:“寡人知道了,元帥留下的列國歌伎呢?阿成可以先退下了,寡人瞧著一名鄭女舞姿不錯,想與她再親近一番。今日無事了,請阿成退下吧!”

趙成臉色怏怏的退了下去,等他看著家臣安排好宮城值班人員,悶悶不樂的走出宮城,發覺自己的父親趙武還停留在宮城門口,正與韓起竊竊私語。

見到趙成過來,韓起也沒有迴避,繼續說:“據說欒祁氏詢問兄長範鞅,說:“父親重要還是丈夫重要?”範鞅回答:“當然是父親的家族重要,因為父親你無可選擇,而丈夫你可以一選再選。父親所在的家族決定了你的階層,決定了你所嫁丈夫的挑選範圍,而丈夫那是隨時可以更換的。欒祁氏聽說後,立即向父親範匄告發自己的兒子謀反。

叔向剛才告訴範匄的,大約就是範匄收容箕遺、黃淵的事。本來範匄對欒盈就非常警惕,時時尋找下手的機會,而欒盈樂善好施,收容王逆,如今又特定收容了兩名著名劍士箕遺、黃淵,難怪範匄不願意繼續忍下去。”

趙武面色難看,他招招手,讓自己的兒子登上自己的戰車,憂心忡仲的感慨說:“又一場家族屠殺開始了,這次,恐怕更加血腥,更加難以躲避……”

韓起嘆了口氣:“從明天起我住你家,我的家族軍隊也住進你的園子,你我兩個人聯手,再加上智氏的軍隊,恐怕別人想動手,也要掂量一下。”

此時,欒氏的謀士正在勸解欒盈:“主上,誰都知道我們與範氏劍拔弩張,在這個時候,我們怎能輕易離開國都?不如找國君求個情,請國君出面緩和一下。”

欒盈嘆了口氣:“你們知道文公的事情嗎?文公在外而生,他的兄長留在國內,卻被獻公處死。我只要把欒氏的軍隊帶在身邊,範氏怎能輕易動手?況且我欒盈自認做事兢兢業業,元帥怎能無故降罪於我呢?我欒家如果有罪,那我該死;如果沒有罪,上天不會平白用雷劈我的。”上天有時候是會瞎了眼的。

欒盈動身後不久,範匄開始召集諸侯聚會,名義上是準備再度征服齊國,以確定趙武徵齊的成果。眼見著諸侯逐漸到來,範匄動手了。他先要求趙武出動三百趙氏甲士,遭到趙武斷然拒絕。範匄隨即指派荀吳(中行吳)來調動智氏的領主武裝,但隨即被智嬌嬌壓下。經過試探,見到以趙武為首的“趙韓智”三家聯盟難以撼動,範匄退而求其次,轉而要求趙成出動武宮五百守衛,中行氏再支援三百甲士……在元帥嚴令下,趙成屈服了,他調撥了五百武宮守衛,交給範匄。

範匄隨即調派一千家族武士,配合中行氏的兵力,加上五百武宮守衛,在國都展開了大清洗。欒盈手下的大將箕遺、黃淵、羊舌虎等等十一人,夜半遭受襲擊,寡不敵眾,都給抓住,就地處決了。這些不明不白掉下的腦袋都掛在新絳城的城門,頭顱乾枯以後,有很多野鳥跑來築窩,有些頭顱被飛鳥叼走,史載:當時頭戴安全帽,正在外面指揮修城牆的欒盈,看見野鳥從空中銜來了自己黨人的腦袋,他明白了一個簡單的真理:雷劈下來的時候,劈的不一定都是壞人。

實際上,這段歷史記載極端不靠譜,飛鳥怎麼可能叼過去頭顱?頭顱乾枯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而且腦袋怎麼說分量都不輕,古人常稱“七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