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懷孕,怎麼跟得了嗜睡症似的。

皇帝啞啞失笑,起身將她抱著向鳳榻走出,風妃閱望著那瓶嬌豔欲滴的梅花,朝邊上的李嫣說道,“放在案几上吧,隔得太近,怪刺鼻的。”

“是,娘娘。”李嫣幾步上前,將花瓶挪到一邊的案几上,自己也識趣朝外告退。

“果然重了不少。”孤夜孑才走幾步,嘴中禁不住挪揄。

風妃閱暗笑,身子剛落定,皇帝也躺了下來。

一時間,真正想要睡了,卻怎麼都睡不著,風妃閱枕在他胸前,就連空氣中,都帶著香香甜甜的味道,那是,屬於幸福的感覺。

長臺上,不知是哪個陰暗寢殿,白色的瓷碗透著死亡的寒冷,水中月,倒映出殿內的陰森。——3Q手打

披散的長髮落在腳後跟,中指一滴血,垂入水中,消融殆盡。本是純淨的水液,那碗的周沿,也隨著女子的這滴血而變得猩紅,高起的拱形祭臺上,擺著一個瓶子,裡面,插著枝梅花,月光本就黯淡,再加上殿內並未點火,故而,女子的面容並不能看見。

中指順著血水轉上一圈,她將碗整個端起,腥甜的液體,一滴不剩地澆灌在那株梅花上。明黃色的花蕊,如今已被染紅,原先盛開的花朵,竟隨著血水的滴落,而一朵朵合攏起來。如此怪異,如此的詭魅。

鳳瀲宮內,榻上二人緊擁,卻已雙雙熟睡。

案几上的梅花依舊在,沒有風,本該靜止不動的花兒,卻突然一陣戰慄,一枝枝交相碰撞,大片的花瓣隨著這個激烈的動作而飄落下來,滿地旖旎,三三兩兩交疊於一處,雖然謝了,卻分外好看。

榻上,風妃閱想要轉個身,無奈被禁錮著不能動彈,她一聲低喃,腦袋往他胸口蹭幾下,並未醒來。

光潔白皙的眉宇間,隱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苒動,細細一看,是形狀優美的半朵梅花,它悄無聲息躺在那,時而明顯,時而又不宜讓人察覺。

翌日清晨,皇帝依舊去了早朝,風妃閱貪睡,起的較晚。

李嫣拿起衣衫給她披上,一面服侍她洗漱,一邊不經意開口說道,“說來也怪,施婕妤昨日送來的那盆梅花,奴婢想著能養好幾日呢,可今日一看,那好好的花瓣,都掉光了。”

“哦?”風妃閱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見那花瓶光禿禿的擺在那,只有幾個枝頭上,還剩不明顯的幾朵。

她沒有細想,見地上都是花瓣,“掃了吧。” ——3Q手打

“是,娘娘。”

風妃閱執起銀筷,想了下,還是擺擺手,“算了,那花瓶裡面的就留著,地上的花瓣掃去即可。”

畢竟,那也是精挑細選了送來的。

李嫣微笑,為風妃閱的善解人意。

夫妻纏 124 即將變天

君恬白白等了一個多月,聽君宜的意思,皇后應該是答應了。可她,就連個皇帝的影子都不曾見到。

同時,宮中又傳出風妃閱喜得龍脈的訊息,她細細一琢磨,一張俏臉氣的直哆嗦,敢情,這皇后壓根就沒有將她的事放在心上,隨口敷衍罷了。

君宜越漸臨盆,原先淡定平和的心卻越發顯得焦躁難安,有時候,深夜一個人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君隱這一走,一點訊息都沒有,她又驚又怕,再加上身邊服侍的宮娥嬤嬤沒有一個體己,原先急慮的心,更覺空落落。

風妃閱有了身孕,她更加不敢凡事都去麻煩她,整天整夜,就一bB S。J OOYoO·N ET 個人躲在這內殿。

生活起居上,皇帝不曾虧待她,只是除了這表面的,卻什麼都給不了她。

風妃閱實則看在眼中,她現在這樣,應該是想家了。

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女人,到了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