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就有成千上萬棵,對方以此作蠱,那麼,能解咒的那一枝,必定在她手上。”

皇帝順手將陌辰吏指尖的梅花接過去,放在眼前,他匆匆一瞥,幾點玫紅稀疏間,風妃閱只見他神色一下陰霾,有些捉摸不透。

清冽的俊顏,連帶著眸子,也黑暗下去,“這種梅花,只有景夜宮才有。”

邊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不吭聲。風妃閱將手枕在耳邊,她全身一點力氣提不上來,可是卻唯獨扯開唇角,輕笑淡然逸出口。似乎是第一次,她聽到了他對施婕妤的不再袒護,從上一次他親口承認對施婕妤的懷疑,到如今他眼中的動搖,不得不說,風妃閱等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即使確定是景夜宮之物,可這解藥,卻還是茫然無蹤。”陌辰吏面色擔憂,看這情形應該有好幾日了,只是,今日才發出來而已。

孤夜孑手掌一握,只聽得‘啪’一聲,那梅枝被折成兩段,“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兩次。”

這種盛傳於苗疆的巫蠱之術果然厲害,皇帝握著手中的殘枝,風妃閱身上的清香之味淡淡湧出,孤夜孑皺緊的眉頭一下蹙起,“朕記得你上次說過,施婕妤的蘭花蠱,是下咒之人親手刺破其中指,取一滴至陰之血,而這人,是在百日之內沒有同男子同過房,是名女子,是麼?” ——3Q手打

陌辰吏點下頭,“是。”

孤夜孑險入沉思中,若這次風妃閱的事同施婕妤有關朕,那上一次,又作何解釋,她身上的蘭花咒,絕不可能是施婕妤自己所下,可這次的梅花,又分明是她送來的,“這兩次,可是一人所為?”

陌辰吏並沒有直接作答,修長的背影打在地面的陰暗處,他雙手抱於胸前,最終,還是搖下頭,“說不準,臣方才細想了一下,這解咒的梅花,只在兩個地方。一,便是在對方手上,這其二,便是在景夜宮的其中一棵梅樹上,還未折摘下來。”

風妃閱聽著只覺奇異,這光怪陸離的事太多,若不是自己親生經歷,她是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景夜宮內滿園子都是梅樹,你又怎麼知道,那至關重要的一朵,究竟在哪一株上?”皇帝想了片刻,這般問出口。

陌辰吏和煦的眸子睬了虛弱的風妃閱一眼,他曾經說過,不管如何,自己都會不遺餘力的護她周全,“梅花本為至寒之物,臣只需將煉開房內的那口大鼎架燃起來,在其中配上八十一道藥材,再將摘來的梅花全部放入其中,這藥材能卸寒禦寒,以血為咒的那一朵梅花解藥,在放入大鼎中熱蒸時,色彩依舊光豔如初,而其餘的,均會被吞噬其中,化為春泥。”

皇帝聽聞,臉色稍稍恢復平緩,不管怎麼說,至少多了一個機會。

陌辰吏背靠陽光,風妃閱眯著他一襲清淡修養的白色衣衫,她嘴角抿開,因為自己始終相信,不管再難再不可思議,他都能在最後找到方法,幫助自己化險為夷。

“皇上——”男子面上露出的神情,似是經過沉重考慮。——3Q手打

孤夜孑抬下頭,修長的五指將風妃閱放在錦被外的手抓在掌心中,“說。”

“景夜宮內的梅花,如今可以斷定,是此次蠱毒事件的母體,臣建議,最後在最短時間內,連根剷除。”

皇帝溫暖的掌心,忽而冒出冷汗,手背上,青筋直繃,“你說,讓朕將景夜宮的梅花,全部剷除?”

陌辰吏沒有同他對視,眼光,落在二人緊扣的十指上,“若是這些梅樹不除,皇后娘娘的蠱即便在日後能解除,可那些花開一度的梅花,卻在將來成了最大的隱患,一旦對方再次以此為咒,那要找到第二次的運氣,怕是微乎其微。”

孤夜孑沉默,眸中的光亮,有些茫然,風妃閱意識到,這些梅樹對於他或者對於施婕妤來說,應該有著很深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