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雄偉露臺,四邊以柵欄荊棘圍住,除了主持此次盛會的老莊主外,其餘各幫各派依次在堂下入座,好不威嚴。

風妃閱站在七袂邊上,他一身倜儻裝束,清冷的面容盯著遠處,有些走神。

“皇尊,”那老莊主一抱拳,繼而說道,“不知獨步天涯,是派哪位門主上陣?”

七袂眼露精光,食指撐起腦門,手肘抵在座椅上,陰霾的視線掃過全場,帶著幾分譏誚,“一個堂主便足夠,”他轉過頭,目光望上去,衝著風妃閱說道,“你去。”

她點下頭,單手掀起袍角,人已躍至露臺中央。

這一日,臺下眾人無法忘記她的鋒芒四射,清瘦的身影有些單薄,她屹立在中間,卻是比對面那彪形大漢站的更穩,氣勢十足。七袂望去的視線不得已仰望,午時的太陽分外烈,打在她頭頂,形成一圈光怪陸離的暈眩,整個人像是被無形拉大,萬分不真實。

對方疾步攻來,身形魁梧,動作卻絲毫不懈怠,風妃閱一個漂亮轉身,單手擒住他手臂後,另一手順著他的臂彎向手心猛的一推,只聽得錯位的骨骼聲傳入各方眾人耳中。男子倒也忍得住,憤恨的瞪了她一眼後訕訕下臺,自始至終也沒有發出痛呼。

七袂勾勒出滿意淺笑,十指愜意在邊上輕叩,風妃閱不急也不躁,手法更是沉穩,幾乎在幾招內將人打退。七袂知她內力不足,在獨步天涯的三月中,她接受了比那時候君隱對自己更為殘酷的訓練,有時候想想,也忍不住哀慼,不過都是為了生存罷了,一條命,卻要這樣拼盡一切去護住它。

將來人摔在露臺上,風妃閱前額有汗珠滲出來,比試進行的熱火朝天中,卻見外頭跌跌撞撞跑來一名小廝,嗓子扯開,如同在安靜中投入澎湃巨石,“不好了,不好了。。。。。。”

老莊主滿臉肅穆,騰地自首位上站起,一手指向來人,恕斥說道,“這些都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好漢,我三番五次關照不得擅自闖入,你吃了豹子膽不是!”

“莊主,”那小廝面上表情怪異,抬起袖子後不斷在臉上擦抹,“是朝廷,朝廷的人攻進來了。”

“什麼?”老莊主聲音拔高,身子顫顫巍巍在位上坐定,老臉上的驚恐沒幾下便鎮定下來,“我一向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這怎麼會。。。。。。”他一手在前額上拍打幾下,“來了多少人。”

“守衛都在大門口頂著,”小廝據實相報,“小的偷偷看過,對方均是身著甲冑計程車兵,隊伍浩蕩,一路延伸至山腳下。”

“看來,朝廷這是有備而來。”圍坐的七大派八大門聚在一起交頭接耳,風妃閱一人站在露臺中央,七袂抬下手,示意她過去。

“皇帝為你,可算是費盡心思。”話氣中聽不出喜怒,聽那小廝的話,對方來勢洶洶,勢要將這一舉拿下。風妃閱在邊上落座,對於七袂的話,她沒有反駁,卻是一笑置之,分外諷刺,皇帝怎可為了自己出動如此大的兵力,今日,中原武林聚於一堂,若想除之,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莊主——”外頭再次有人來報,“莊中之人抵擋不住,官兵已經闖進來。”

老莊主面色煞白,久經風霜的老臉帶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驚恐,他抬眼望去,忽見得一支暗箭穿越時空,從屋簷上斜射而下。一名男子不設防,正中肩胛,哧的,就只剩箭羽露在外頭,“啊——”驚呼聲乍起,箭上依稀帶著零星火球,一著物,便咻地自根源燃燒起來。

男子狼狽起身,邊上同伴拿起桌上茶壺想要撲救,卻不想,上空中更多的箭爭先恐後射下來,四面屋簷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四下逃竄,老莊主在家僕護送下跌撞出了院子,七袂眼疾手快,修長五指扣住她皓腕後大步跟過去。

嘶嚎慘叫聲不斷蔓延,風妃閱腳步如風,卻又同行屍走肉般只顧跟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