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保保身披重鎧,陽光下,虎天鉤反射出凜冽寒光,他看著不遠處朱樉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

戰馬不安地踏著碎步,鼻息間噴出團團白氣,與他身上散發的肅殺之氣相融。

而朱樉此刻,

早就一馬當先,率先衝入了敵軍之中,周遭皆是王保保麾下的精兵,故而此刻也被阻擋在了這裡。

眼下不過區區數十丈爾,卻如一道鴻溝,進不得,退不能。

朱樉身後的倆名親衛,見自家王爺,此刻離王保保已然不遠,隨即二人對視了一眼。

火光一閃,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這倆位親衛毫不猶豫地扣動了火銃的扳機。

改良後的火器威力驚人,鉛丸破空而出,精準地洞穿了朱樉前方几名敵軍的胸膛,鮮血四濺,染紅了戰袍,也驚駭了四周的王保保精兵。

一時間,硝煙瀰漫,數匹戰馬受驚,人仰馬翻,幾具溫熱的軀體應聲倒下,眼中還殘留著一副懵逼的光芒。

至於開槍後這倆親衛的下場,也自是不言而喻。

火銃聲響起,他倆也在這瞬息間暴露,瞬間被偷襲的敵軍包圍,刀光劍影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倒在了這片被鮮血浸染的土地上,再也喊不出了那聲‘爺’。

火銃的餘音尚未消散,數名鐵騎在硝煙中愣神片刻,朱樉身後,數道身影如同脫韁野馬,不顧一切地衝破敵陣。

那是他的親衛,更像是他的兄弟。

只見他們縱馬躍起,馬蹄踏碎戰場的喧囂,直面王保保麾下如狼似虎的精騎。

“爺,快走!為王妃報仇!!!”

一名親衛怒吼,他的聲音在戰場上被風撕裂,卻清晰地傳入朱樉耳中。

他揮舞長槍,以一己之力擋住數名敵軍,血花飛濺,染紅了戰袍,也映紅了朱樉的眼眶。

另一親衛,臉上帶著決絕的笑,他的劍光如電,劃破敵軍的防線,卻在下一秒被一柄長刀穿胸而過。

他倒下前,目光依舊堅定:

“爺,下輩子……”

話語未盡,他已化作戰場上一抹殘魂,在天空之上飄蕩,為朱樉帶來縷縷清風,抹平心中的哀慟。

同樣如此的,還有數名親衛,皆是不顧自己安危,他們知道王爺後來唯一的念想。

故而,用自己那身軀,替王爺開路,無悔,唯自願爾。

朱樉心中苦澀疼痛,如同被千萬根針同時扎入,他緊咬牙關,眼眶泛紅,卻不敢去看那些倒下的同袍兄弟。

“殺!!!”

他深吸一口氣,怒吼一聲,彷彿要將胸中的悲憤全部宣洩而出,隨即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前蹄騰空,載著朱樉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直接衝向王保保。

朱棡見狀,亦是毫不遲疑,緊隨其後,手中長刀揮舞,所過之處,敵軍紛紛倒下。

而距離王保保那短短數十丈的路,猶如生死之間的狹長走廊,幾名親衛毫不猶豫,如同飛蛾撲火般衝上前去。

這一次,朱樉再沒有悲傷,而是爆發出了更高昂的殺意。

“殺殺!!!”

··

在以親衛不斷倒下的代價,朱樉很快接近了王保保。

陽光斜照,王保保的身影被拉得修長,他緊握虎天鉤,鉤尖閃爍著森然寒芒,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冷眼看著朱樉如怒濤般逼近。

朱樉與王保保二人,沒有絲毫言說直接就上手交鋒起來。

二人很快就交手了數招,但王保保久經沙場領兵作戰,又用著虎天鉤這種奇特的兵器,豈是朱樉一時能打過的?

只見王保保虎天鉤一揮,寒光閃爍,直取朱樉要害。

朱樉側身一閃,卻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