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笑呵呵勾住範純粹的肩膀,兩人大搖大擺的入內落座。

“你少那麼多屁,你這現在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少跟我們來這一套。”

龐太師五子龐元直打斷對方的施法,直接揭穿韓明的真面目。

“要我說,這次靜遠說不得直接就登堂拜相了也不一定!哈哈哈”

前宰輔文彥博之孫文永世指著韓明笑道。

“我要登堂拜相,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們全調離京城,趕到瓊州釣魚去!”

韓明故作兇狠的看著眾人。

“哈哈哈哈”

眾人紛紛仰天大笑。

“那感情好,到時候也落個清閒,咱們在瓊州辦個學堂,再搭個魚池給孩子們,這日子不就好了嗎?!”

範純仁是個深受父親范文正公影響的人,骨子裡的高尚情操一直是他們這些人裡最好的。

“那行,等有機會,咱們都去瓊州開漁場去——!”

韓明振臂一呼,這一幫年輕人都紛紛歡呼雀躍,似乎覺得這個決定很有意思。

殊不知許多年之後,這幫老了腿腳不利索的人,真的來了一場說走就走‘集體旅行’,這可把他們的子女和孫兒嚇得夠嗆。

當然這是後話,說回今日的狄張兩家的婚事。

在韓明等人的參與下,可謂滿京城的權貴都來觀禮,熱鬧程度絲毫不下於當年韓明成婚的時候。

,!

總之就是賓主盡興,熱鬧紛呈,好一幅歡快景象。

。。。。。。

十月底,就在汴京城的寒意愈發濃重之時,一個悲痛的訊息從包家傳出——包希文逝世了!

這位天聖五年登進士第的老爺子,終究倒在了仁宗朝的最後日子裡。

就像當年入仕之時的意氣風發一般,包希文歷經了整個仁宗朝的興衰起伏,最後離開了人世。

也許他不會知道,自己走後的第二年開春,他們眼中的大宋一代仁君——宋仁宗也離開了。

但是當此時,身體抱恙的仁宗皇帝在聽聞噩耗後,不由得跌坐在龍床之上,半晌都沒有動靜。

這讓一旁服侍的皇后娘娘以及眾多內侍都嚇了一跳,紛紛出言勸慰。

“陛下當保重龍體,大宋江山還需要陛下啊!”

皇后娘娘曹氏側跪在仁宗皇帝的腿邊,小聲的安慰神思恍惚的仁宗皇帝。

“包卿包卿與朕相知相識三十餘年,他怎麼忍心棄朕而去啊——!”

仁宗皇帝死死握住拳頭,不住的砸著龍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陛下,小包大人現在還在殿外候命,說是包大人離世前有遺言留與陛下”

為了轉移仁宗皇帝的注意力,曹氏立馬使了個眼色,讓內侍傳話。

“傳傳”

仁宗皇帝顫巍巍的舉著手指。

“是!”內侍立刻離開寢殿,宣召包繶入內。

一身白衣,頭纏白布的包繶緩步走進內殿,隨即跪伏在地,痛哭不已。

“陛下”

包繶年輕的面龐上帶著無助的淚痕。

和許多大宋官員不同,包希文屬於老來得子的型別,他的嫡長子包繶今年不過二十多歲,只比韓明年長几歲罷了。

“汝父包卿有何言留與朕”

仁宗皇帝渾濁的老眼中,只能模糊的感受到面前一身白衣的孩子很難過,但是想看對方的臉卻始終看不清。

“父親父親希望陛下能夠‘明聽納,辨朋黨,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說,明察天下之事,體恤勞苦百姓,安定萬民之心’!”

包繶的語氣隨著轉述,愈發鏗鏘有力。

恍惚間,老邁的仁宗皇帝似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