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呢?

到了晚上,父子二人竟差不多是一個時間回府的,一個吃了酒有些薄醉,另一個睡著了,還發著夢,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一夜好眠。

依照舊俗,大年初二一早,林如海攜妻子兒女到榮國府給賈母拜年。

老太太瞧著精神有些不濟,或者說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瞧著不大好,在場的諸位不是病了就是傷了,竟沒一個全須全尾的。

先是行了禮,又說了些拜年的吉祥話,才依次入座,黛玉又被老太太叫到跟前去陪著。

賈母打量了一下外孫女,發現孩子明顯豐腴了些,面色紅潤,眉目舒展,先前隱在眼睛裡的鬱色和生怯也沒了,看起來,自回了林家之後,過得很不錯。

一邊悄悄點頭,一邊笑著拍了拍外孫女的手,看起來很為她高興。

林如海自然該關心的還是得關心,畢竟賈母是長輩。

“不知岳母近來身體可還好?”

“勞你掛心了,我這把老骨頭倒沒什麼,就是府裡其他人不安生。”賈母最近心思煩憂,看見個人總想傾訴一番。

她那兩位兒媳雖然都勉強支撐著過來待客,但二人臉上都帶了厚厚的妝,可即便如此,依然能夠看出,她們似乎都有些憔悴,不復先前的雍容。

那位被賈母等人如寶如珠護著的寶玉,左臉上敷了一層烏漆麻黑的藥膏,看起來似乎是燙傷。

他那位大舅兄賈赦瘸了一條腿,不知是得罪了人叫人家給打的,還是自己不小心給摔的。至於那位二舅兄賈政,看著面上倒是沒什麼事。

林如海也不好直接問都是怎麼出的事,未免有打探別人家事的嫌疑,夫妻二人十分默契,各自端起茶碗,慢悠悠地撇著茶沫,不約而同地等著賈家的人自己開口。

倒是黛玉,自幼與寶玉一起長大,沒那麼多忌諱。

“寶玉,你這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自打她進門,寶玉就一直等著她來問,等到現在終於聽見她問起,直接就說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燭火燙的,也不是很疼,敷上藥會好的,大夫說也不會留疤。”他生怕黛玉嫌棄他。

這個時候他的親孃王夫人冷哼了一聲,狠狠地剜了丈夫賈政一眼,竟連裝都裝不下去了。

正好這對夫妻就坐在對面,楊妗妗和球球母子倆的眼神,來回在二人之間打轉。

坐在上面的賈母離得遠,再加上年紀大了,眼睛模糊,耳朵也不如以前好使,竟對此毫無察覺。

“倒也不怪他,我懷疑是有不乾淨的東西作祟,已經叫寶玉寄名的乾孃,幫著一日五斤香油供奉了一位菩薩,盼著菩薩早日顯靈,替我除了那害人的邪祟。”

賈母說這話的時候,楊妗妗注意到王夫人的眼皮和手都在抖。

這人竟然怕鬼?

“岳母如此誠心,菩薩必定會庇佑府上。”林如海安撫了兩句。

“希望如此吧。聽賈政說,如海你入了翰林院,如今深得聖上寵信,我倒要與你道聲恭喜了,你爹孃若是知道,必定為你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