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派來守個叫花子已然鬱卒,還讓這叫花子呼來喝去,當即把臉一變,“我說你,是我家少爺救了你回來,你不問救你的是誰,不問身在哪裡就要這要那,真是不懂禮。”

張紊想不到叫個婢子教訓,瞠目結舌的,好一會兒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你……”

你知我是誰?

這話到底嚥了下去,他此刻尚不知自己是誰,生父不知,兄弟不知,友人也不知。

只好放柔了語氣,“我一時急切,失了禮,煩請姑娘替我拿一方硯、取一份紙筆來可好?”

那丫頭得理不饒人,“你看,你這樣說了,我自然會幫你,你若無禮,我才懶得理你,管你是不是表少爺救回來的呢……”

張紊看她絮絮叨叨,心裡實在著急,還好那婢子說歸說,動作不慢,說話便已拎了紙筆來,“這可是招待客人用的徽州宣,金貴著哩,你省著些。”

張紊一面心不在焉地道了謝,一面提筆寫到:

王叔叔敬啟,墨魁有難。

落款張紊。

一派飛揚瀟灑。

婢子見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