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扯著嗓子在喊,“大宋對西夏幾戰告捷,理應乘勝追擊,不該後退示弱。”

學生們在街上的浩浩蕩蕩的遊行,自然是讓很多人都駐足觀看了,其中有一個人很是特殊。

他今年看起來二十多歲,和王安石差不多大的年紀大概,和兩個朋友在酒樓的二樓,他旁邊放著行李,大概是分別的宴席。

現在三個人都目光一致地看著窗外,看著那遊行的隊伍,看著最前面個頭不大的蘇景先。

“現在的小朋友,比我們當時可要有主見多了,大質,你覺得呢?”

被叫做大質的這人,是準備離京遊學的種古,他是名將種世衡的長子,原本可以蒙陰入朝為官,但本人不願意。

今天正是他和朋友們告別,要離開汴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的時候。

“多好。”種古看著那些太學生,“未來這些人有人科舉高中,入朝為官的時候,也會是主戰派。有人能考慮到戰爭勝利的不易,考慮到不應該軟弱退讓,那到時候在前線為了戰事勝利的將士們,也會死得其所了。”

“你啊。”另一個好友搖了搖頭,看向了四周,此時大家都興沖沖地去外面看這場遊行了,倒也沒有人注意這裡,“下次少說點吧。”

武將們不善言辭,武將的兒子也未必會好到哪裡去,這世上,像是辛棄疾那般能文能武的還是少。

三人看著,這些學生走的不快,人一開始也不算太多。

太學嘛,能有多少學生?即使裡面也有一些教職的加入,在街上也只是稍稍熱鬧了些。

後來又加入了一些百姓,和穿著不說精緻,也多少是得體的太學生不同。

有些百姓衣服的補丁很明顯,手上的老繭很明顯,但是沒有人嫌棄他們。

有了這些百姓的加入,甚至說這個隊伍的說服力更強了一些。

學生們見過的苦難多少是虛浮的,知道戰爭殘酷,知道弱國會捱打,但是他們不知道。

兒子死在戰場上的母親,兒子回不來,戰役還失敗的心痛,老母親承擔了家庭的重擔,拋頭露面一大把年紀在路邊賣絹花補貼家用,毅然決然放棄今天的生意。

“讓每一個死去的英雄的死亡都是有意義的!”蘇景先喊出來的口號一下子具現化了。

後來,又多了一些商人,穿著錦繡,也抹著眼淚加入進來。

又多了一些衙役,這些人甚至是被派出來看看能不能把這次遊行消弭於無形的人。

鬧大了,徹底鬧大了。

種古在樓上看著這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突然把包裹又背上了。

“大質?大質!”友人在身後追趕,“去哪裡?”

“回家!不遊學了!”種古心頭燃起了一股子衝動。

如果說這樣的小孩都能堅持,那麼他爹能當武將,他為什麼不能當呢?

種古不想留在汴京當一個京官,他想要去前線,去邊關,哪怕當一個小兵,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

蘇景先的遊行是有用的,朝中有人,晏殊努力了老半天,沒有讓這些遊行的人被抓。

宋仁宗也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