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不管對方是否領情,四阿哥單方面在心裡記上一筆。

宗人府很快查出,霧隱山那個田莊並非是烏拉那拉家的產業,而是諾穆齊原配福晉的陪嫁。

原配福晉生女難產而死,諾穆齊以女兒作為要挾,讓原配孃家放棄收回嫁妝,雙方約定原配的嫁妝全都留給原配的女兒。

兩年後,原配的孃家舉家南遷。又一年諾穆齊續絃,娶索綽羅氏為妻。在索綽羅氏的挑唆下,諾穆齊盯上了原配留給女兒的陪嫁,苦於沒有下手的機會。

幾年後,原配的女兒在鬧市被馬撞傷了腦袋,烏拉那拉家長房以此為由,將嫡長女送到了霧隱山田莊養病,從此再未接回。

當年原配的嫁妝單子一共兩份,一份在烏拉那拉家,一份在原配孃家。烏拉那拉家聲稱單子找不到了,宗人府不遠千里,派人去江南將原配孃家手上的單子取回。

經核對,確實有霧隱山的田莊。

也就是說,霧隱山田莊本來就是原配留給女兒的,只不過後來被烏拉那拉家長房夫妻侵佔。

宗人府的人也在太子的帶領下,喬裝去了霧隱山田莊,看到了姜舒月手上的地契。

至此,真相大白。

太子去烏拉那拉家索要田莊地契,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出於同情,替烏拉那拉家長房大姑娘要回原本就屬於她的田產。

非但沒錯,反而伸張了正義。

至於那個上吊自殺的管事,並不是因為丟了差事,而是家中獨子在外欠了賭債,傾家蕩產也還不上,這才尋了短見。

諾穆齊欺君,本是重罪,念在他是苦主的阿瑪,且苦主尚未成年,只罰了二十個板子。

諾穆齊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二十個板子下去,打沒了半條小命。

索綽羅氏雖然沒有受到懲罰,但她苛待繼女的惡名已然傳開,再沒人願意邀請她參加宴會了。

諾穆齊在外面浪慣了,驟然在家養傷,看誰都不順眼,連平時最疼愛的一對龍鳳胎都被罵好幾回。

索綽羅氏更不用說,幾乎天天捱罵,有時候離得近了,還要被打上兩下。

“敗家的娘兒們!我說太子要,給就好了,你偏不聽,非要討個公道。”

諾穆齊上藥的時候,疼得直罵:“現在可好,把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全都得罪了!我當初怎麼瞎了眼,娶了你這樣一個攪家精!”

諾穆齊打她,罵她,索綽羅氏並沒放心上,自己男人是個什麼德行自己最清楚。

真正讓索綽羅氏心慌的,還是二房的反應。

今天早起去給婆母請安的時候,覺羅氏見到她,連句話都沒有。

平時她管著家裡的庶務,拍覺羅氏的馬屁拍得很到位,有什麼宴請覺羅氏都願意帶著她和舒蘭去。

現在因為霧隱山的田莊,大爺被打了板子,二爺被罰了俸祿,索綽羅氏感覺問題不大,怎麼覺羅氏的反應會這樣大?

二爺雖然被罰俸,卻也只有半年,還不如她平時孝敬覺羅氏的多。

索綽羅氏作為長嫂,放下身段巴結弟妹覺羅氏,可不是為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