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家姑娘的荷包都是香囊,誰能想到二姑娘荷包裡裝著點心。

月香趕緊撩開車簾,問外頭要水囊,想伺候姑娘漱口。二姑娘拿的點心是芝麻酥餅,這要是黑芝麻粒卡在牙縫裡,面聖的時候洋相可就出大了。

可二福晉交代過,進宮之前不許給姑娘喝水,其他家也是一樣,根本找不到水。

舒心吃完一整塊酥餅,感覺人都活了過來,再看小堂妹,怎麼看怎麼面目猙獰。

是的,姜舒月吃太快□□巴巴的酥餅噎住了。

咽不下去,還打嗝。

舒心一邊給她拍背,一邊讓月香去找立夏和小滿。

立夏聞言讓小滿去車裡伺候,她自己則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立夏跑去宮門口找了一個侍衛,侍衛又跑去通知了四阿哥。

四阿哥聽說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用別人代勞,拿了自己的水囊趕到神武門外,很快找到了烏拉那拉家的馬車。

由於出來得急,沒有換衣服,他走了一路,被人跪了一路。

酥餅太乾,姜舒月吃得太快,附近又找不到水,卡在食管半天也咽不下去,還打嗝。

這時馬車外一陣嘈雜,姜舒月打著嗝,聽見此起彼伏的請安聲。

“奴才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吉祥。”最後這一句是烏拉那拉家隨車管事的聲音。

四阿哥?

此時此地,此人,姜舒月顧不上打嗝,轉頭去看大堂姐。

舒心笑容苦澀地為她撩開車簾,姜舒月才湊到窗邊,迎面見一隻低調卻奢華的水囊遞進來。

噎得太難受了,姜舒月想也沒想開啟水囊喝下一口,把卡在食管裡的酥餅嚥下去。

再抬眼,愣住了。

此刻與她四目相對的,不是印四,是誰?

而他身後正跪著烏拉那拉家跟來的一眾管事,連帶人進宮選秀的正黃旗佐領及一眾手下全都跪下了。

“你到底是誰?”也不知是噎的,還是渴的,姜舒月說話時聲音有點啞。

事到如今,也不管太子怎樣想了,四阿哥朝她笑笑:“我是皇四子胤禛。”

姜舒月:“……”

見對方朝自己看過來,舒心僵硬頷首,唰地放下車簾。

姜舒月抱著對方遞來的水囊,想起自己剛剛好像喝了一口,臉後知後覺地燒起來。

她閉了閉眼,隔著車簾將水囊遞出去:“這個還你。”

水囊被人接走,車外同時響起印四,哦不,是四阿哥的聲音:“人我帶走了。”

話音才落,馬車動起來,緩慢朝前行進。

姜舒月半張著嘴看向大堂姐,卻見大堂姐面無表情,頓時恍然:“大姐姐,你早就認出他是四阿哥了,對不對?”

舒心點頭,叫停馬車,讓月香下去,傾身抓住姜舒月的手壓低聲音,不答反問:“你現在還想嫁給他嗎?”

姜舒月心裡五味雜陳,腦中亂成了一鍋粥,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片刻後手腕被人抓住,手心裡赫然多出一顆黑色小藥丸,她知道這是大堂姐為今天落選準備的頭暈藥。

只見大堂姐倒出一顆給她,毫不猶豫將剩下那一顆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