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鉅款。

讓常媽媽帶著野山參到城裡出售,一次可能沒問題,時間長了會不會被有心人盯上,真的很難說。

處在小冰河期最冷的時候,種地靠天吃飯,只會越發艱難。在民生維艱的年代,道德的約束往往很薄弱。

她們這個小院沒有男人,又在田莊邊緣,貧窮才是最好的保護色。

在她有能力自保之前,必須低調。

與別有用心的陌生人相比,還是原主的老朋友印公子更可靠些。

不過原主孃家不給力,她連溫飽都解決不了,談賺錢太早。

還是想辦法,先將這個嚴冬熬過去再說吧。

野山參值錢,常媽媽知道,可那是在藥鋪裡。沒法子倒騰出大山,什麼也不值錢了。

剛進門的時候聽巧兒說姑娘挖到野山參,常媽媽驚訝歸驚訝,並沒多想。挖到山參能賣給誰,左不過是莊頭一家,頂破天換點吃食罷了。

這會兒聽說還有銀子,常媽媽再一次變身瞪眼的金魚。當她將碎銀子拿到手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得有十幾兩吧。

以現在的糧價,夠她們三個人好吃好喝過上一年多了。若是再搭配些粗糧和野菜,吃三年都不成問題。

種菜

“野山參賣給誰了,得這許多銀子?”常媽媽目瞪口呆地問

姜舒月挖山參賣山參的時候,馮巧兒一直在昏迷,等她準備做飯時,馮巧兒才醒。

印公子的手下非常有分寸,真就只是讓馮巧兒暈了一會兒,醒來照樣活蹦亂跳。

馮巧兒拿到銀子,問也不問直接跑去莊頭家換吃食,回來就悶頭做飯燉肉,連那包點心都不惦記了。

不過姜舒月相信馮巧兒,超強的邏輯自洽能力讓她說什麼都像是那麼回事。

再加上馮巧兒年紀小,長得憨厚,很容易建立信任感。

聽常媽媽問起,姜舒月看向馮巧兒,馮巧兒果然接話:“賣給印公子了!印公子人好,給的價錢也公道!”

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常媽媽知道這個印公子,是個大善人,經常拿點心接濟她們,不求回報。

從姜舒月穿越,到賣野山參賺錢,其中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都被馮巧兒超強的邏輯自洽能力給抹平了。

常媽媽也不是個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畢竟在溫飽面前,什麼都是浮雲。

借糧沒有,買糧就有了。常媽媽拿錢過去的時候,左婆子忙前忙後,別提多熱情了,給的還是友情價,比城裡糧鋪便宜許多。

不為別的,主要是今年左婆子打算給左寶樹娶媳婦。娶媳婦就要給彩禮,彩禮只有糧食可不行,還要拿銀子。

左家有糧食,奈何將糧食挑出山太費勁兒,倒不如便宜點賣給常媽媽。

銀子是常媽媽揣過去的,糧食卻是左寶樹帶人挑過來的。挑糧食進門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拿著小鎬在刨地的馮巧兒,和站在旁邊教馮巧兒刨地的姜舒月。

“不用刨得太深,表層浮土就行。”姜舒月才站一會兒已經累了,回身往灶屋走,倚在灶屋的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