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乾清宮都費勁。

不出意外,太子再次放出狠話,再次被禁足,再次罰去奉先殿外跪祖宗。

皇上也沒好到哪裡去,氣得心口疼,晚膳都沒用,跑去南書房熬大夜批奏摺。

“太子這半年都不太正常,到底為什麼呀?”隆科多受了傷掛了彩,不能在御前當值,也出不了宮,便到阿哥所找四阿哥聊天去了。

四阿哥聽說太子把隆科多都打了,不由挑眉:“太子沒說為什麼嗎?”

隆科多搖頭:“太子要是說了,我還用來問你?”

“舅舅聽全了嗎?”四阿哥不放心。

隆科多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鞭傷,恨聲:“我從頭聽到尾,直到皇上罰太子去跪奉先殿才離開。”

沒說就好。四阿哥賭太子不會說,所以才沒衝上去挨鞭子。

對上隆科多探尋的目光,四阿哥苦笑:“舅舅是御前侍衛,能不知道毓慶宮上上下下的嘴有多嚴,除非太子自己說,半句話也套不出來。”

長指敲了桌沿兩下:“太子對皇上都不肯說,又怎會告訴我?”

隆科多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便沒追問。

四阿哥讓人取來傷藥,親自給隆科多上藥。隆科多嘴上說不敢,身體卻坐著沒動,心裡美滋滋的:“就衝你對我這份心,今日的鞭子沒白挨。”

“舅舅想幫我,我感激不盡。”四阿哥給隆科多的臉上完藥,又吩咐蘇培盛伺候隆科多更衣,為他身上的傷塗抹藥膏,“可舅舅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用如此拼命。”

他越是這樣說,隆科多心裡越暖,越覺得挨鞭子也值。

與睡覺相比,太子更願意在奉先殿門口跪祖宗。

只要他不睡,就不會做噩夢。

奈何熬到三更就有些撐不住,才打了一個盹兒,便被噩夢糾纏上了。

“皇上,太子脈搏強健,身體無恙。”太醫診過脈,也沒瞧出太子哪裡不對,可太子一直昏睡,掐人中扎針灸都喚不醒。

按理說醫者不應該信鬼神,可太醫看太子這樣子,確實很像被邪祟附身。

“皇上,薩滿已經在殿外候著了。”梁九功的聲音拯救了太醫。

康熙揮手讓太醫退下,吩咐梁九功將薩滿請進來。薩滿看完也是一籌莫展,勉強做了一個招魂的法事,並不見效。

太子是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睡醒之後整個人渾渾噩噩。

正常吃飯睡覺,正常早朝站班,當晚甚至召了人侍寢,可就是看上去怪怪的。

卻又說不出哪裡怪。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段時間,皇上習慣了,眾人也跟著習慣了。

又是一個初十,四阿哥沒有去毓慶宮找太子,獨自去了霧隱山,卻發現太子比他先到一步。

四阿哥在院外看見了太子的馬,輕輕磨牙,吩咐人去叫門。

相處

大約知道他今天會來,出來開門的不是馮巧兒,也不是立夏或者小滿,而是姜舒月本人。

四阿哥看見她勾起唇角:“怎麼你來開門?”

姜舒月抿唇一笑:“誰讓你來晚了,巧兒在吃點心,小丫和立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