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深,內室只有夫妻二人,四爺點頭承認,一本正經說:“契約裡寫得明白,我這一輩子只能有你一個女人,不許納妾,不許有通房,更不能養外室。”

姜舒月笑:“記得可真清楚。”

四爺將人撈進懷中,與她耳鬢廝磨:“咱們不管別人的閒事,趕緊生個孩子。”

警報解除,姜舒月為什麼要這麼早生孩子,她將人推開,溜回自己那一邊床榻:“契約裡也有寫我生孩子的年齡,白紙黑字,你忘了?”

剛才背得如此流利,現在說忘了誰信。

四爺:早知道就晚點說了。

也許再晚點,會有好訊息。

天有些熱,這一夜兩人難得分開睡,剛入睡時姜舒月感覺很自由,也很涼爽,誰知才睡去便墜入夢魘。

在夢裡,她孤身一人站在麥田中央,周圍全是金黃金黃的大麥穗,隨時等待收穫。

她拿起鐮刀,正準備收割,忽然聽見一陣低沉壓抑的嗡鳴,彷彿千萬只飛鳥同時震顫翅膀。

回頭一看,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被黑雲籠罩,遮天蔽日。黑雲朝麥田撲來,速度快得驚人。

而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嗡鳴,正是從黑雲中發出。

等黑雲衝到田邊,姜舒月才看清,那不是黑雲,更不是飛鳥,而是一隻只膘肥體壯的蝗蟲。

有成人拇指大小。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姜舒月忽然一陣心悸,隨後手腳發軟,脊背僵直。

她知道這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她已經與這片麥田形成通感。

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麥田對蝗蟲的恐懼。

她深深吸氣,告訴自己別慌,然後提著鐮刀快步朝南邊的地頭跑去,迎著蝗蟲撲來的方向。

此時她白衣白裙,披頭散髮赤腳,將雪亮已開刃的鐮刀橫在胸前,擺出與蝗蟲決一死戰的架勢。

有點中二,但管用。

卻見蟲群圍著她上下飛舞,並不敢下來取食,也不敢傷害她。

蟲災

“滾開!滾出我的地盤!”

四爺睡得正香,忽然被這一聲喊嚇醒,轉頭看見枕邊人正拼命揮舞手臂,好像在格擋著什麼。

屋外傳來左小丫擔憂的聲音:“王妃?”

四爺沉聲:“王妃無事,你不用管。”

說完抓住姜舒月揮動的手臂,將人摟進懷中,抱緊。

起初摟不住,壓上腿,才算安定下來。

“火來!火來!燒死它們!”

夢裡,姜舒月揮舞鐮刀抵禦蝗蟲,殺敵無數。

奈何蝗蟲太多,憑她一個哪裡殺得完。

眼看麥田要遭殃,倏然地火上竄,將盤旋在半空中的蝗蟲盡數燒死,到處都是炙烤蟲子的焦香。

麥田安然無恙。

姜舒月力竭,仰倒在麥田裡,奇怪的是,並沒摔疼。

地面彷彿有彈性似的,將她的身體穩穩接住。

厚實又安心。

地火燒盡蝗蟲,又朝她飛來,很快將她包裹。

“熱,好熱。”姜舒月喊過熱,猛地驚醒。

沒有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