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過年看春,正是生意興隆的好時候,伍家怕是沒有個一年半載的緩不過來。

事實正是如伍國公猜測的一般,殷玖夜早早安排了人,時刻將朝堂上的事情給散步出去,保證百姓始終能夠拿到第一手的訊息,所以圍繞在相府門前的那些百姓一時間都不在鬧騰了。

而城門外,聚集的災民沒人手中捧著一碗粥,拿著一個饅頭,有的支個腿坐在臺階上,有的胡亂的坐在地上,有的則是靠著牆根蹲著,都在一邊吃一面看著守城的侍衛。

那侍衛挺好說話,也沒有什麼架子,平時就是愛吹牛了點,可卻沒有嫌棄過他們的意思,沒事了還和他們胡亂吹吹,偶爾還會幫襯著些,若是誰真的病的不行了,他還會自己掏腰包找大夫給人看病。

所以這些災民也不鬧騰他,也都喜歡聽他說話,說一些城裡面傳出來的最新的訊息,即便是有時候不那麼準,大家也都沒人怪他。

“哎,諸位兄弟,我跟你們說,現在這城裡可都傳的熱火朝天了,這事情可複雜著呢。”那守城的侍衛蹲在中間,周圍漸漸圍了不少人。

“大兄弟,你快給說說,我們也進不去,皇上到底怎麼說,這糧食和銀錢到底還給不給我們了”牛蛋咬了口雪白的饅頭,和他的蓬頭垢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牛蛋一向是活躍的,所以同這侍衛混的也是熟絡,見著他脾氣好,也沒什麼架子,一來二去也熟了起來。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在罵丞相了,這事可不是出相爺頭上。”那侍衛聲音不大,帶著幾分神秘的意味,卻也足以讓每個人都聽見。

“不是相爺負責的麼?難道這錢不是被相爺貪了?”牛蛋儼然成了代表,開口道。

“是啊。大兄弟,你快給說說,可別讓我們冤枉了好人。”

不少人紛紛附議,初一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的互動,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來主子這手安排的好,若是之前這侍衛對這些個災民不理不睬,怕是現在他說話,直接就會有人拿板磚來砸他了,哪裡還會靜心聽他廢話。

“聽說這事可有門道了,你們應該也都知道金氏的糧是最好最貴的,相爺怕別家糊弄你們,特意選了金氏的糧。”那侍衛一臉得意的開口道。

“這金氏我知道的。偶爾也會買。但是若是天天吃,卻是捨不得的…”

“我瞧著我們村那個地主從來都是吃金氏的糧的,我倒是還沒吃過,價錢似乎是稍貴了點。”

“我們家那口子最好這口,那米是真的又香又軟,逢年過節總是會央著我買上兩斤。”

金氏的糧食比旁家要貴出一些,但是並不是什麼給皇親貴族用的糧食,百姓們倒是也都吃的起,只不過百姓都是過日子的人,通常都是能省則省,畢竟這多花出的錢還是能買幾個饃的,不過逢年過節,倒是也會偶爾奢侈一把。

“可誰知道這金氏竟然是備了兩手,給相爺看的都是鼎好的糧,可轉頭卻是拿不好的充數。”那侍衛憤然開口。

“啊?這金氏真是太過分了!”不少人紛紛義憤填膺的站起身來。

“走,咱們去找那金氏理論去!虧得以前還總買他們的糧,原來是黑心商人啊!”

“對,咱們去砸了那黑店!”

“你們快都老實些,事情還未完全水落石出,聽我把話說完。”那侍衛招呼著,這些難民倒是也都聽了。

“還有你們聽說的那官銀被相爺給吞了,這事情也是令有玄機。聽說是在攝政王府中搜出了幾箱官銀…。”那似乎蹲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怕那身乾淨的兵符沾上塵土,十分沒有架子的繼續開口道。

這面時時轉述轉述著朝堂上的最新訊息,災民和百姓們一時間倒是都沒有鬧騰,卻隱隱有著蓄勢待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