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吳門嘟囔,然後看見爺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跟我來,獵物現身了。”老人的語氣裡帶著隱隱的興奮,但更多的還是古井無波的鎮靜。

吳門二話不說,拎起揹包就跟了上去。

時間緩緩逼近午夜十二點,出了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十月中秋夜的寒氣撲面而來,帶著淺薄的溼潤。

有淡淡的霧氣正在這片鋼鐵森林裡輕輕盪漾,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來往的車輛也都匆匆忙忙,時而發出怪叫的三五人群多半是宿醉的、帶著各自的故事在這荒涼的城市裡奔波的男人。

佇滿銀杏樹的長街不僅沒有因為絢麗的霓虹和蒼白的路燈而散發生氣,反而顯得愈發危險和神秘。

吳門隨著爺爺出了快餐店的手推門時,恰好一道灰影撲進老人懷裡。由於站在爺爺身後,吳門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只是從第一印象上感覺那是一隻鳥。

“什麼東西?”吳門把腦袋湊了過去,發現那果然是一隻鳥,白色的,看上去呆頭呆腦,完全沒個鳥的機靈樣。

“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爺爺得意得放飛手中的白鳥,奇蹟的是那隻鳥居然沒有立刻飛走,而是繞著爺爺轉了兩圈,然後撲騰著笨拙的翅膀朝一個方向飛去。

“跟上!”爺爺說,然後迅速跟上那隻飛離的白鳥。

那隻鳥的速度並不快,吳門二人很輕鬆地就能跟上它的影子。

一路前行,吳門發現腳下的路非但沒有越來越偏,幾個轉折過後,他們居然跟著那隻鳥到了光鮮亮麗的商城廣場。雖說已是深夜,不過廣場上的人卻不少,廣場角落移動燒烤攤散發著誘人的烤肉香味,燈火輝煌的商業樓彷彿一棵棵童話故事裡會發出七彩光的大樹,嘈雜的音樂和炫目的閃光燈將整個廣場裝扮成深夜大地上的一顆明珠。

“那麼學徒小子,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找出那隻食色鬼。”爺爺瀟灑地把兩隻手抄進口袋裡,故作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全場。此刻的廣場少說也有幾十上百人,深夜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只是一天的開始。

“我已經找到了……”吳門半是苦臉半是驚訝地看著那個正在搞街舞秀的小團體,表演的是三個女孩,要胸有胸要腿有腿的那種黑夜幽靈。可問題不在她們身上,而在圍觀的人群裡。

“哦?很快啊。”爺爺二話不說,領著吳門徑直往街舞少女那裡走去。

耳朵逐漸被那種節奏感很強的音樂充斥,吳門懷疑是不是自己修煉“入夢載道”以後識別鬼物的能力相應變強了,或者說這完全是巧合。總之就是他一踏入廣場,目光立刻被那個三個短裙女孩所吸引,然後那道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他的視覺感官。

可讓吳門真正糾結的不是這個詭異突然的視線切換,而是那道背影是圍觀街舞秀的一名女孩,背影看上去是很漂亮的那種,年齡至多不過二十。

食色鬼居然這樣……吳門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說對方是一個猥瑣大叔他也好下狠手,一個漂亮妹子是色鬼……說實話吳門正在考慮要不要自己犧牲一下出賣自己的色相。

“不要得意,小子。”爺爺忽然說,“被**支配的鬼是很容易被我們發現的,因為它們本身的氣已經亂了。”

“等等……”吳門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臉色一白,說:“之前你在車上說這隻鬼捕食了其他同類?”

“當然,否則怎麼可能長得那麼奇葩。”爺爺說,“跟蚊子似的。我這可是提前給你打預防針,別待會見了它真面目又被嚇尿了。”

日!那這是變身還是附身!?吳門一身冷汗,虧他剛才還想著出賣色相,奶奶的一蚊子能玩麼!吳門被片刻之前自己偉大的以此身入地獄意識噁心到了,而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發現那個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