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蘭於前幾年被俄羅斯侵佔之時,庫爾蘭亦難以自保,被俄羅斯“順便”侵佔,其名義上的公爵亦被“請”去了聖彼得堡,公國是名存實亡。

阿爾卑斯軍團歷來以行軍快速著稱,安德烈?馬塞納之所以在此時才進攻里加,一來是要等待路易,再來是為了先平定庫爾蘭,掃除庫爾蘭的親俄貴族。

路易坐在馬上細細讀著安德烈?馬塞納寫來的戰報,不時還點著頭,滿意之色更是從未從臉上退下。信讀完後,他隨口對身旁之人說道:“馬塞納做得不錯!親俄貴族全家軟禁,親波貴族授予官職,雖然花費的時間有些多,但庫爾蘭算是平定了,里加也在大軍到達前佔領了。”

說著,他將書信交給了侍從,同時下令道:“令前鋒加速行軍,三日內必須到達。”

傳令官接令離去後,迪昂自遠處策馬奔來。

迪昂的薩克森軍團擔任後衛,所以路易對他到來有些不解。

“出了什麼事?迪昂。”路易嚴正問道。

“陛下,有一位熟人想來您樂意見到。”迪昂神情嚴肅地說。

“熟人?”路易皺了皺眉,短促問道,“誰?”

迪昂深吸了口氣,語氣凝重地說:“您的弟弟阿圖瓦親王。”

“查理?”路易暗自疑惑起來,“他怎麼來這裡了?”

迪昂問道:“陛下,您見不見他?”

路易深深猶豫,不知該如何處置。《繼承法案》釋出之後,他將所有心力都用在維護這一法案上。最好的維護是除去所有的隱患,傳統繼承法下擁有繼承之位的人即是新法案的隱患。因此,孔代親王和孔蒂親王才被驅逐。現在,比孔代親王和孔蒂親王離王位更近的阿圖瓦親王到來,路易又如何能輕易饒過。

路易深知權位之下沒有感情,夫妻、兄弟乃至父子都不及權力來得親切。妻子、兄弟、兒子謀逆,這出戏劇在歷史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上演,僅是18世紀就在聖彼得堡屢屢重複。

路易自小在巴黎宮廷便無安全感。先是早死的父親,後是祖父路易十五,再是奧爾良公爵,如今是兩個弟弟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和阿圖瓦親王,這些人先後成為他的敵人和威脅,也先後被他擊敗。

“我的父親,我的祖父,奧爾良公爵,孔代親王,孔蒂親王……”路易默唸著一連串昔日敵人的名字,不禁暗歎一聲,狠下心腸想道,“他們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換言之我的威脅就只有斯坦尼斯瓦夫和查理了。反正我手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也不再在乎這兩個了。即使他們只剩下理論上的可能性,我也沒有理由再留下這兩個背叛我的弟弟了!”

迪昂見路易長久不回,若有所慮地催促:“陛下,請您做出決斷。”

“決斷?哼哼……”路易冷冷笑著,並不回話。

“陛下!”迪昂倒抽了口冷氣,心下悽然,黯然問道,“您真的決定了嗎?他可是您的弟弟。”

路易調轉馬頭,背對著迪昂冷酷說道:“我沒有兄弟!法蘭西國王有無數情婦和孩子,惟獨沒有兄弟!”

“那好吧!我親自動手。”迪昂無奈地策馬離去,內心深處卻對自己毫無信心。

路易留在原地,時間對他而言彷彿已經停止,只有身旁經過計程車兵還在提醒著時間正在向前走。良久,迪昂急急奔了回來,立在了他的面前。他面如死灰,強打精神問:“解決了沒有?”

“不!”迪昂搖了搖頭,接著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沒有?”路易剎那恢復了活力,驚訝地問,“為什麼沒有解決?”

迪昂穩住了呼吸,解釋道:“陛下,我覺得您有必要見一見阿圖瓦親王。他自稱是來投降的,他說他認錯了。”

“投降?認錯?你就相信了?這只是他的脫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