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進入了五月中旬,就在魏淵蟄伏於京師暗自收攏錦衣衛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的時候。中原局勢卻已然開始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新任的中原督師丁啟睿帶著親信部下浩浩蕩蕩的出京前往襄陽赴任,可是來到長江北岸的樊城之時,丁啟睿卻傻眼了。在他的面前是波濤洶湧的長江以及被燒燬尚未修復的浮橋,而最令丁啟睿感到疑惑的是,整個江北竟然連一艘漁船都找不到。

來到樊城,只見城門緊閉,而守城計程車卒嚴陣以待,看起來也絲毫沒有開啟城門的意思。丁啟睿身邊的侍從拍馬來到城門前高聲喊道:

“中原督師丁啟睿丁大人到!爾等還不速速開城迎接!”

士卒聽罷立刻向守城的將官做了彙報,守城的將官則不緊不慢的來到城樓之上,他先是眺望了一眼城下的軍陣。實話實說,丁啟睿此番前來赴任,帶的都是原本總督陝西三邊軍務時的舊部,一共才萬把來人,而且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更談不上什麼軍威了。

城下前來喊話的侍從一見城頭上來了管事的,立刻大喊道:

“丁啟睿丁督師到,速速開門!”

樊城守城將官很是客氣的回答說:

“大人一路辛苦了,可沒有經略使的命令,末將是萬萬不敢開啟城門的。”

“什麼?大膽!督師的命令你膽敢違抗不成!”

守城將官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答道:

“不是末將不尊奉督師的軍令,只是經略使大人軍法甚嚴。末將今日若是未經許可開了城門,那隻怕明天我這腦袋就要搬家了。大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說罷這守城將官也不等對方答話,直接走了。

“你!你給我回來!”

前來叫門的侍從有氣撒不出,只得悻悻然的回來向丁啟睿稟報。這位丁督師沒想到竟然會在自己的轄區內吃了閉門羹,他不由得勃然大怒道:

“拿著本督的印信前去叫門,我看哪個敢抗命!”

侍從拿著印信折回了城下,可不久之後他便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侍從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向丁啟睿稟報道:

“大人,這守城的將官這次連面都不露了,小的想讓他看印信,可人家守城的兵士根本就不接。”

“這、這、這...”

丁啟睿原本就是個庸才,沒什麼主見。以往他出行,靠著總督的官威,沿途的官員各個都將他奉若神明,極盡溜鬚拍馬之事。像今天這樣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丁啟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身邊有位幕僚見狀進言說:

“大人,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下官看還是直接去通知楊經略使,讓他前來樊城迎接大人吧。”

“哎,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了。可是,這、這連個船都沒有,咱們怎麼去通知楊經略使啊?”

這時手下一名侍從自告奮勇道:

“小的自幼長在江邊,頗通些水性,我可以遊過江去替大人報信。”

丁啟睿正沒有主意,聽手下說完趕忙吩咐說:

“好好好!你帶上我的口信,通知楊谷務必速來迎接,咱們的軍糧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小的領命!”

送走了使者,丁啟睿就這麼一天天的盼著回信。可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使者還是音信全無,這下丁啟睿可是徹底的悲催了。

原本他前來赴任就沒有攜帶多少軍糧,心想著在自己的轄區內直接就地徵集便是了。沒想到如今在樊城吃了閉門羹,進不去城便無法得到補給。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派出去向樊城周邊徵糧的使者無一不碰了釘子,沒有一處州縣肯為他提供軍糧。

到最後,丁啟睿的軍中實在是斷糧斷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