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只是品味了一下便理解了宇文騰啟說這個故事的寓意。

“宇文公子的意思是唐王殿下提拔我就是為了換掉老唐王的親信嗎?”

說話的同時魏淵的大腦在飛快的轉著,難道那個於佳石是上一任唐王的親信嗎?而宇文騰啟彷彿看穿了魏淵心中所想一般淡淡的回答說:

“準確的說不是替換,而應該說是牽制。因為如今這王府之中最讓朱聿鏌疑心的便是護衛司指揮使陸凱了。陸凱出身將門,在王府中資歷頗深,同時護衛司的那些武夫們又為他馬首是瞻。這些都不得不讓朱聿鏌有所顧慮!雖然陸凱身手了的且平日裡忠心護主。但在朱聿鏌這個心胸狹隘的人心裡,陸凱就如一根長在他心頭的倒刺。拔了劇痛,不拔難受啊!就在他不知道如何處理之時,你魏大人出現了。歸林居一戰威震南陽,朱聿鏌正是要藉助你的實力去彈壓那陸凱。因此儀衛司正使這個職務才落到了魏大人你的頭上。”

魏淵沒想到這唐王府還有這麼一段歷史,過去透過史書他只知道上一任唐王朱聿鍵以後會成為南明的隆武皇帝。但如此紛雜的王府關係是他始料未及的。

“宇文公子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所謂何故呢?”

“非常簡單,希望魏大人能興辦團練。好讓朱聿鏌有所顧慮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便可保大人你逆境下獨善其身,順境時達濟天下了。”

不得不說宇文騰啟的說客本領著實厲害,他的一席話說得魏淵竟有些心潮澎湃了。但最終魏淵再次將自己的真實意圖深埋於心裡,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

“既然宇文公子你說了我是唐王殿下制壓陸凱的工具。那我今後還有何慮之有啊?幹嘛非要去興辦團練自找麻煩呢?”

“呵呵,魏大人有兩問。在下斗膽也有兩問。大人與那陸凱如今勢如水火,我料定不出多久你們雙方之間的均勢必被打破。若是陸凱贏,那敢問大人您將何去何從?若是大人贏了,您認為一個連保護自己多年的侍衛都肯不相信的人能對一個招安的山賊有多大的耐心呢?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到那時只怕大人難再有如今的安生日子了。”

宇文騰啟的話不可謂不真誠,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由不得魏淵不認真對待了。看著沉思不語的魏淵,宇文騰啟決定再鼓一把勁,他繼續說道:

“大人您如今只有興辦團練才能為自己加上一注籌碼,唯有強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軟弱之人最終都難逃任人宰割的結局。”

說這話之時,宇文騰啟沒有了往日的隨意之感。他的雙眼因為激動而閃爍著炙熱的目光,整個人的氣場也因為認真投入而變的與剛剛完全不同了。

魏淵將身體微微向後靠在了椅背上,他輕輕的閉上雙眼在心裡細細品味著宇文騰啟的話。大廳內安靜的彷彿時間被定格了一般,最終魏淵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公子講的句句在理,此事魏淵會認真考慮的。不過...”

突然間他的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

“魏淵與宇文公子你僅有一面之緣可言,為何你要對我說這些呢?”

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宇文騰啟分明在其中感受到了陣陣的殺意。宇文騰啟並沒有立刻回答魏淵,而是在座位上“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在寬敞的大廳內迴盪著,肆意而灑脫。

笑罷之後他飄然的起身反問:

“不知魏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哦?真話如何說?假話又怎麼講呢?”

宇文騰啟一邊踱步朝魏淵走來一邊說道:

“假話嘛,我見你魏大人是個人中豪傑,有意與你結實。此番進言權當是見面之禮了。真話嘛...”

只見宇文騰啟彎下身子將臉湊到了魏淵的臉旁。輕聲的在魏淵耳邊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