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抬眼瞧見了輕輕推門進屋的周義,於是便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周義,今日報名情況如何?”

被魏淵點到了姓名,周義只能迎著眾人注視的目光尷尬的回答說:

“回稟師父,今天...沒有一個報名的...”

果然!周義回來之前眾人的話已經讓魏淵的心頭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兆,沒想到果真應驗了。他重重的朝椅子背上靠去,深深的嘆了口氣問道:

“一個報名的都沒有嘛?”

聽了魏淵的話周義的心頭一陣的焦慮,畢竟負責招募士卒的直接責任人是他周義。一個兵都沒招上來確實是有點面子上掛不住了。猛的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急忙回答說:

“嗯,倒是來過一位奇怪的公子。”

魏淵頓時來了興趣。

“奇怪的公子?”

“是的師父,那公子看衣著和神態都很是得體。但是他卻說什麼自己不是來報名當士卒的,而是來報名擔任副總兵的。他還讓我轉告師父您說,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就明晚到開封菜酒樓與他相見。”

“哦?報名副總兵?這位公子還真是敢張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魏淵對此類好高騖遠之徒一向很是不屑。在身旁的趙信也插嘴說:

“報名副總兵,他怎麼不報名當天王老子啊!真是的!”

“哈哈哈”

室內有些沉悶的氣氛被趙信這一句話給逗得歡快了起來。但是在一旁的黃軒卻是一言未發,他並沒有隨著眾人一起鬨笑而是陷入了沉思。魏淵見狀問道:

“公子想什麼呢?是不是有心事?”

黃軒點了點頭回答說:

“回大人,在下是在想那位報名當副總兵的公子。”

“哦?怎麼了?公子看出了點什麼嗎?”

“大人您請想,如今整個南陽城中都對咱們唯恐避之而不及。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主動接近並且上來就要做團練的副總兵。想必這位怪異的公子必定不是常人,如今咱們正是用人之際,在下以為大人還是與之相見一面更為妥當。”

黃軒的話點醒了最近有些盲目樂觀的魏淵。的確如此,現在的形式是明擺著的,他魏淵不是前一陣子在南陽城中風光無限的魏淵了。現在誰敢和他走的近京山侯定會痛下殺手。在如此風口浪尖上仍然要加入自己的團練隊伍並且上來就要做副總兵的人很明顯是和京山侯對著幹的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魏淵不由得為自己剛剛的妄自尊大與冒失而感到慚愧。只見他很是誠懇的朝著黃軒躬身施禮道:

“公子說的極是,剛剛是魏淵思慮不周了。”

黃軒見狀忙上前雙手扶住了魏淵的肩膀說:

“大人!大人使不得啊!大人您這可是折煞在下了。”

但任憑黃軒無論如何的攙扶,魏淵都堅持著一躬到底。行完禮後他站直了身子很是莊重的說道:

“各位都是我魏淵的好兄弟,好戰友!如果魏淵以後有什麼欠考慮的地方還望大家不論場合有話直說的給魏淵點出來。今日黃軒公子就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魏淵的一些話說的黃軒熱血沸騰,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而屋內的眾人紛紛的地下了頭,尤其是趙信。此刻的他們都在反思著魏淵剛剛的話,乍一聽那話好像是魏淵的自我檢討,但細細去想就會品味出其中的味道。那不只是魏淵一個人的檢討,更是這滿屋人驕傲自滿現狀的反省。例行的會議開到了這裡也該到了結束的時間了,魏淵已經拿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再登一趟臥龍崗,問計於宇文騰啟。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魏淵便早早的起床洗漱準備出發了,月娥則起的更早為自己的夫君準備了可口的早飯。魏淵一邊擦著臉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