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把御賜的手槍藏得嚴嚴實實的,他認為上帝是仁慈的。自己既然是宣揚上帝的福音,那就不應該使用暴力。

就在剛剛那個時刻,範尼還是選擇了開槍。因為他認為此番要保護的是人能夠為自己在中國傳播天主教提供莫大的幫助。範尼相信自己這一槍是為了耶穌而開的,是為了上帝而開的。是為了天主教的光芒能夠普照東方大陸而開的。

但他開槍打死的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範尼的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他握槍的右手仍在不斷的抖動著,他的左手收回到了胸前熟練的在畫著十字,他口中自言自語的唸叨著。

“仁慈的主會寬恕我的。仁慈的主會寬恕我的。阿門!”

正在翻牆的眾叛軍一看這架勢都被驚呆了,他們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於是眾人紛紛停止了攀爬,跳下來圍在這名叛軍的身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此時這名叛軍的胸口鮮血在不斷的向外湧著,而他也漸漸失去了生命的體徵。叛軍之中不知誰大喊了一句:

“火銃!院子裡的人有火銃!”

“看看!我早就說了,魏淵咱們惹不起!還是趕快走吧!”

就在這群叛軍打退堂鼓時,剛剛那位馬哥又站了出來。他高聲喊道:

“怕什麼!不就是一杆火銃嗎?看這架勢,裡面肯定沒多少人,要不也不用靠著一杆火銃嚇唬人了。弟兄們聽我的!我自有辦法!”

說著這位馬哥就開始道出自己的計劃了。他過去曾經在衛所裡當過差,知道這火銃每一次擊發之後都要等上很長時間才能打出第二槍。因此他決定先用刀頂著頭盔放在院牆之上騙裡面的人開槍,然後再緊跟著翻上牆去。眾叛軍一聽這注意都覺得好,於是紛紛點頭贊同,於是這位馬哥便開始了行動。

夜色下一個黑影再次出現在了魏府的院牆之上,範尼見狀急忙舉起了手中的槍。他的手雖然還在顫抖,這一槍依舊準確的擊發了,那個黑影應聲晃了兩晃但卻沒有倒下。範尼疑惑的看著牆上的黑影,但此刻卻容不得他再去多想,因為又一個黑影已經爬上牆頭了。

範尼趕忙開啟手槍靠後位置的藥池蓋子,從側兜內取出了一枚紙彈殼,由於緊張他竟然將彈殼掉在了地上,不得已範尼再次從側兜取出了一發。只見他用嘴將紙彈殼的頂端部分要掉,隨後將彈殼中所裝的火藥倒進了剛剛開啟的藥池之中,經過一陣並不算熟練的操作。範尼手中的槍再次舉了起來。

此時衝在最前面的馬哥已經跳進了院牆之中,這位馬哥的心裡是很有底的。從剛剛的那一聲槍響到現在最多不過二十多秒的時間,以他在衛所中的經驗,下一槍最快也得再過二十秒才能打出來,而此刻那名手拿火銃的傳教士距離自己不過五步的距離,這點時間足夠了。

就在這位馬哥如同一隻發現了獵物的猛虎自信而又張狂的朝著範尼逼近之時,那黑洞洞的槍口中再次有火星冒了出來。“嘭!”伴隨著又一縷青煙的升起,這位馬哥不敢相信的將眼睛睜的大大,在他的額頭正中間處已經被噴射出的火藥打的血肉模糊了。這位馬哥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身穿黑色長衫的傳教士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一次打出一發致命的子彈。

隨著又一聲刺耳的槍響聲,隨著馬哥的死,其餘的叛軍徹底的崩潰了,魏淵的威名加上院子內要人命的火槍,叛軍們是徹底的不敢再打這所院落的主意了。

他們驚恐的跳下魏府的院牆開始各自逃命起來。就在此時,一支由十來人組成的的騎兵小分隊衝殺了過來。這支隊伍為首的正是一身紅衣的徐飛燕,她眼見魏府門前聚集著十餘名叛軍。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鏢。幾鏢下來,那些逃的慢的叛軍便紛紛做了鏢下之鬼。

徐飛燕的住所離魏府並不遠,當叛亂的戰火蔓延到她這裡時。徐飛燕警覺的意識到魏府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