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那親信的面前,一臉橫肉的盯著他說道:

“這次給你長個記性,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若是敢有下次,本王扒了你的皮。軍情留下,人馬上給我滾蛋!”

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多爾袞的親信平白無故慘遭一通毒打之後,被豪格的手下押解著直接趕出了義州城。

多爾袞的親信何時受過這份屈辱,他出城之後立刻快馬加鞭朝塔山方向趕去,恨不能立刻向主子多爾袞彙報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一路上這名親信不吃不喝,拼命著抽打著胯下的坐騎,用了僅僅一天的時間便趕回了塔山。

深夜時分,親信終於見到了主子多爾袞的面。一見面這親信就“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向多爾袞請罪道:

“奴才辜負了主子的栽培,奴才該死啊!”

多爾袞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親信臉上掛了彩,他頓時心裡一驚,忙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快說來。”

那親信抬起頭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將在義州城內被豪格侮辱的事情詳詳細細、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聽罷之後多爾袞皺了皺眉,對於手下親信被羞辱一事此刻他不在乎,多爾袞真正關心的是皇太極的現狀。

“這麼說你沒見到大汗了?”

“回王爺的話,那豪格就守在大汗的居所之外,根本就不讓小的進去。”

“你到達大汗居所時大概什麼時辰?”

那親信想了想,回答道:

“大概辰時三刻左右。”

多爾袞搓了搓鬍鬚稀疏的下巴,說:

“辰時三刻,這個時間大汗怎麼會還在休息呢?”

多爾袞想了想又問道:

“那豪格還說了些什麼?”

“他還說要讓奴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豪格的性格多爾袞最為清楚,這個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心直口快,根本毫無城府可言。平白無故的,為什麼他要說“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呢,這到底又意味著什麼呢?

聯想到魏淵的那封信:“皇太極中風了”。多爾袞再也坐不住了。如果皇太極真的出了意外的話,如今義州城內毫無疑問最有資格繼承汗位的便是大阿哥豪格。自己速來與豪格形同水火,勢不兩立,倘若真的豪格成為新的大汗,那他多爾袞的好日子就算是過到頭了。

可惡!多爾袞恨自己為什麼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被皇太極安排在了塔山,一個遠離權力核心的邊緣地帶。憤怒之後,多爾袞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下來,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皇太極不論病的多重,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那滿洲大汗的位置就輪不到別人來做,那他多爾袞就還有機會同豪格一爭高低。

冷靜下來之後,多爾袞首先拿定主意給自己的親弟弟多鐸寫了封信。由於生母阿巴亥慘死於權力爭鬥,因此作為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多爾袞與多鐸自幼感情便十分的要好。一直以來,多鐸都是多爾袞政治上可靠的盟友和最為堅定的追隨者。

如今多鐸就在義州城,對城內的風吹草動必然會有所知曉,關鍵時刻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內應人選。還有親哥哥阿濟格,雖然身負重傷,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逃到義州城,想到有這對親兄弟在義州,多爾袞的心裡稍稍安心了一些。

多爾袞將這封交給多鐸的密信安排給了專人前去送達,隨後他將注意力再度轉回了明清之間的戰爭。如果皇太極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同明朝的仗一時半會肯定是打不下去了,到時候自己必須找機會抽身離開塔山才行,未來的形式很明顯,誰最先控制住義州城內的諸王與百官,誰便可以繼承大汗之位。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儘管已近深夜,可多爾袞卻是睡意全無。他披上